还没等韩春生开口呢,谢秀华就忍不住问道:“什么二十块钱?”
韩玉枝转头对谢秀华道:“您没看那信件上写着了吗?”
说起这事儿韩母谢秀华就来气了,“我看?我怎么个看法?我又不识字儿!写给我的信,这一整天的,你们有一个人给我念过这信吗?”
韩玉枝连忙道:“妈,您别生气,我告诉您不就得了吗?就是六子去乡下收猪的时候,给了他二姨二十块钱。”
“你早说不就得了吗?”说完谢秀华才反应过来,“不是,多少?二十?!”
韩玉枝转头看向韩春生,“妈您没听错,不是两块也不是十块,是二十块!怎么個事儿?六哥?您给说说呗?”
韩春生连忙道:“二姐您这是干嘛呀?小六子我哪里担待得起啊?”
“有什么担待不起的?有钱就是爷。你要给我二百块钱,我就管您叫声爷!”
“不至于不至于。”
谢秀华忍不住道:“成了,玉枝你就甭跟着添乱了。春生,妈问你,你平白无故给你二姨那么多钱干嘛呀?是她家出事儿了还是怎么的?”
韩春生道:“没出事儿,您甭瞎说。我不就是去二姨那儿收猪嘛,也没带什么吃的喝的用的,马上就大过年了,我就想着拿点钱孝敬孝敬她老人家,这不也是晚辈该做的嘛。”
他三哥躺在太师椅上摇摇晃晃,“嚯——妈您听听,您这儿子这话说的,这不是在打我们几个人的脸吗?他孝敬了二十,我们这几个没给钱的岂不是只能钻地缝儿了?”
韩春生听着那太师椅吱呀吱呀的叫,心疼得很,“三哥您坐就坐,别摇了!”
他三哥还越发起劲了,“我摇摇怎么了?这椅子不就是该这么摇的吗?要弄坏了我赔给你不就得了?”
韩春生来火了,“你再摇我跟你急啊!”
他三哥一愣,还没开口呢,韩连翘一把给他拽起来了,“你不知道六子最宝贝这些东西了?他修了好半晌呢,你要真弄坏了,非跟你急不可。去去去,那边不是有椅子吗?去那边坐去。”
他三哥一脸不忿走到一边坐下,对谢秀华说,“妈,您评评理儿,他俩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哥哥放在眼里?”
谢秀华没好气道:“你活该你!”
他三哥不吭声了。
谢秀华又看向韩春生,埋怨道:“就算你是孝敬你二姨,你也不该拿这么多钱呐。你好容易去一趟,是该拿点钱,可给个五块钱意思意思不就行了吗?二十,这也忒多了。”
“俩月的生活费,嗖得就送出去了,”韩玉枝道:“就这他还找我借钱呢。”
“二姐,我钱不是早就还给你了吗?”
“还是还给我了,可我的小六子诶,我的亲弟弟啊,你跟你二姨有那么亲吗?你给个五块钱,剩下的十五买点肉吃,买几件衣裳,再不济你拿着去搞对象也行啊,请人姑娘看个电影什么的!干什么也比这强啊!”
韩连翘补充一句,“这都是小事儿,你这回给了二十,下次什么时候二姨来城里,你再拿个五块十块的能打发走吗?到时候二姨再往三姨那儿一说,得,下回三姨来走亲戚,你也得掏二十。总不能厚此薄彼吧?”
韩玉枝紧跟着道:“就这还是轻的呢!别二姨一鼓囊将这事儿往咱亲戚朋友那里说了个遍,一传十十传百,恐怕人家都得以为咱家发大财了。是时候乡下的那些穷亲戚三天两头来咱家打秋风,我看你遭不遭得住!”
韩春生挠挠头,“这莪倒没想过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