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侏儒默不作声,只是喝干净了杯中的水。
而在听到下水道时,本能地嫌恶让阿祖拉暂时脱离了酒精的麻醉,微微皱了皱眉,只用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嘀咕着什么。
其他两人只是默默听着,看上去就像是在盯着眼前的长桌发呆。
“我想确认一下,这位前牧师之前侍奉的是哪一位神祗?”露丝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看着杯面上映射着的自己的面庞,梅利安涅思考了一下之后,大概是觉得这个没必要在这个信息上也保持神秘,于是很快开了口,“海若尼斯,不过这已经是40年前的事情了,40年对于一个人类来说很长很长。”
“……呵。”笑了笑,老侏儒轻轻放下水杯,“四十年对于我这种老家伙来说,也不短啊。”
“那么,敢问一个勇者之神的信徒,是因为岁月的洗礼,而让自己连长剑都无法挥动了吗。”露丝继续追问
“有很多问题限制着马利牧师,第一点——确实是和她的年龄有关,她已经太老太老,很难再挥动当时赐予她荣耀的长剑。”
梅利安涅耐心地为露丝一点点解释,“第二点是马利牧师已经是一个【前牧师】了,因为40年前发生了一件事情,让她不得不离开了海若尼斯的队伍。至于为什么不选择赎罪,这就有关于个人隐私了。”
“第三点,我们都不喜欢看到慈祥的老女士亲自提着马刀上街追着年轻人砍,这会伤到很多人的心。”
老侏儒又给自己续上了一杯水,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啊……真是难为她了。”
“不用着急,抉择权在你们的手上,我的朋友。”见几人似乎对选择有些纠结,梅利安涅安慰道。“并不是说你们只能选择其中一个——这些任务在短期内,我想大概一两个星期内都是起效的。你们完全可以做完一个再去做另一个。”
“敬这座城市的勇气与您的慷慨。”举起水杯,老侏儒自顾自地喝了一口。
“但是第一个任务,我希望你们可以完成得漂亮点,证明我的眼光没错,可以吗?”
在提出自己的要求后,梅利安涅同样举起了杯回应老图兰,“致你,可敬的老先生。”
一杯酒咕噜下肚,他喝起葡萄酒的时候就像喝水一般平淡。
“……人老了,总会有这样那样的顾虑。”
轻轻扫了一眼自己的同伴,老侏儒慢悠悠地继续着,“凭本心而论,说不定老朽会想帮您尽数解决这些问题;但我还是太老了。看看我的年轻同伴怎么想吧。”
“我更倾向于第一或者第二个任务,至于最后一个……老实说我并不怎么想去下水道。”
见图兰目光看过来,阿祖拉坦然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然后喝下了半杯酒,满足地轻眯起了眼,将剩下的酒水分出一半给身边的安昂,一边表达了自己的看法与对下水道不加掩饰的嫌弃,“另外,可以再续一杯吗?”
“我对第二个任务倒是有点兴趣,不过我不太确定我们能这么快适应新环境。或许我们可以先试试水。”露丝思索着,她凑近图兰的尖耳朵,“你觉得在那里重开诊所怎么样?”。
“不失为一条妙计。”老侏儒将水杯抬起,轻轻点头回答,随后,他悄悄看向米勒。
“关于第三个任务,您还有提供更多的情报吗?”
收到老师眼神的米勒决定将自己的意见稍稍后延,“家师和这位女士都能胜任医师一职,若我们能事前做好准备,我们或许能够更完满地完成任务。”
“好吧,那并不是一个新开的下水道口,既然有了新岗位,就证明旧岗位的人出事了。”
梅利安涅耸了耸肩。“我听说他的尸首被发现的时候,身上的肉和内脏被什么东西给撕得七零八碎,全都不见了。把搜救队的早餐都逼吐了出来。”
“……嗯?”
老侏儒第一次认真地停下了自己的小动作。
“但是总督政府组织了卫兵下去逛了一圈,却没遭到什么袭击——说不定是那些军爷根本就没往里走多远。”
一边介绍,梅利安涅打了个响指,那个雀斑少女大方的给阿祖拉再续上了一杯葡萄酒。
“多谢。”阿祖拉谢过少女,又慢慢品尝起来,欣喜地眯起了眼。
……下水道啊
听后,米勒有些担忧地看向了素来心思缜密的露丝,后者此时正端起杯子喝了几口,脑内迅速思考着过去是否了解过有这样习惯或者攻击方式的生物。
无独有偶,老侏儒此刻也在做着类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