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灵光一闪间冒出个想法来,与其让暗处的人不断蹦跶,不如主动出招。
于是,他开口说道:“学习好啊,我大哥看人一向很准,你没准以后能成有史以来第一位女翰林学士。”
这话说的饶是心思沉稳如小妆,都有点吃惊了,小豆丁还有这天赋?真的假的?她一向很相信闻良仁,不由多打量了下豆丁,似是要重新认识一般。
也不知道豆丁姑娘是不是当真了,眼神中光彩闪闪。不过她知道自己的斤两,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等我再多读几本书,翰林学士这名字听着不错,应当不算太难。”
好嘛,合着四个字只知道后俩个,学士嘛,基础头衔。不知该夸她心大,还是该说不知者无畏。
对于学术讨论的氛围,闻良仁还是很满意的,接着话头道:“我想奖赏一下这首诗的作者,以表达我对文学的向往。豆丁学士啊,等会你替我写个告示如何呀?”
云山小妆听了这话陷入沉思,豆丁却有些不解地问道:“还要奖赏那人?为啥呀?练手写写字倒也可以,军中时跟着老丁头学过一阵,他说要时常练习,以免生疏。”
那时候为了传递情报,小妆逼着她学的,没想到时间长了还有点喜欢。
没有继续卖关子,闻良仁笑了笑,接着道:“哪些挑事地乱蹦跶膈应人,写个告示扰乱视听,把水再搅浑些,没准能浮出几条鱼来。”
这么说的话,小妆和豆丁瞬间就懂了,毕竟俩人都不愚笨,只是没经历过这些,经验少而已。此刻不就一点透嘛,再说了,战场上活下来的人,再笨能笨到哪去。
明白过来后,俩人都来了兴趣,兴致勃勃的等着闻良仁说下文。
“就写:闻听诗感妙,写入我心好。引为肺腑言,赏钱百文告。以兹鼓励。望再创佳句,为大丰文学事业舔砖加瓦。呃,咱家还有多少闲钱,百文多不多?”
噫~~~小妆被酸到拖长音,豆丁倒是觉得不错,是我辈文人当有的风采。
默记了一下后,接过话头回道:“赏钱送来了,咱家现在不差钱,百文回礼,说起来也好听,没啥问题,我这就去写。”
豆丁兴冲冲地起身就往自己屋走,目前一家三口中,就她有文房用具。边走边嘀咕:文学真好玩,得好好学才行。
看着她火急火燎地,闻良仁提醒道:“多整几张哈,大门外和路口都贴上。落款我名字,把我印章盖上,让人知道咱是认真的。”
早饭就这样愉快的结束了,春梅和福桃进来收拾。刚才俩人在院子里闻良仁没仔细看,现在离得近了,瞅着俩人的动作就发现了问题。
春梅有点坡脚,福桃手指变形,且无左手尾指。有些疑惑的看向小妆,倒不是他对婢女不满意,纯好奇而已。
之所以疑惑,是因为按照他的了解,皇家赐仆,不说模样长的怎么样吧,最起码应该健全吧,以免失了皇家威仪。
往严重了说,这是有人在明着羞辱呀,只是操作的这人有点不过脑子,也不想想这么整,到底羞辱闻家呢,还是打皇家脸呢。
小妆待她俩收拾完出了门后,压了下声音说道:“礼部来地人扯了一堆鬼话,说是给咱家安排干活最好的,小李员外和小火郎君把他们骂了一顿,说是他们卖了皇家颜面,要参他们。”
“后来我才知道,有些奴籍暗中使了钱,让优先分配给高门大户了。也有受赏地使钱,选了水灵的。咱家啥都没,她俩虽有小疾,但啥都会,合配。”
闻良仁一挑眉头,单押也算押?得、咱也不是那有恶趣味的人。更何况,穷是事实,就不要再讲究啥了。
收拾妥当后,豆丁写完了告示,让喜梅和福桃去找地方贴上。三人讨论着去上门做客,拿些啥东西好。
还有大嫂,这些年寒来暑往的,没少给他置办衣物。单这份心意就值得闻良仁回份大礼。当然了,也少不了小侄女的。
十年来第一次登别家门,好歹算是亲家呢,亲家公婆怎么着也得准备点啥吧?算来算去,三兄妹感觉头懵了都,人情往来是真不省心啊!
还是列单子写吧,不说多贵重,起码心意得有。当写到在宫宴上帮忙说话的别念杉时,他就登门了。
请进院中看座,闻良仁给他添了杯茶后,奇怪问到:“咋这时候来了?家中不忙吗?”
别念杉还是那么风度翩翩,浅浅尝了口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这毛尖哪来的?虽然水温不对,倒还算能入口,当得中上。”
啊?这茶有恁神奇?水温不对还能中上?闻良仁好奇得拿起茶罐嗅了嗅,带有板栗香味,着实好闻。
“我闲着没事,街上溜达呢,看到两个小丫鬟在贴告示,本着瞧热闹地心态瞅了一眼,没成想真瞧着了热闹。”
放下茶杯,别念杉顿了顿后接着道:“你真觉得那诗好?还当得从三品的将军赏百文?”
闻良仁自是听出了他的潜台词,但并不认为其中有啥不妥,点点头有些认真地说道:“各花人各眼,这人写诗合我心意,不过百文钱而已,值得。”
别念杉愣愣地看着闻良仁,仿佛要看穿他的真实想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