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火势愈来愈大,阿荣也回到了店铺之中。
交代丑虎以及下属在此地将酒楼开办起来,并嘱咐他们,若是得了空,将城中的乞丐组织起来,必要之时可以作为一股奇兵来使用。
自己则是趁着天微微亮,又恰逢金人军营混乱之时,打算悄悄的潜回建康城中。
待抵达建康城时,一摸身上,除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以及从金人大营中所窃取的情报,自己身上居然将能证明自己身份的玉牌遗失了。
无奈之下,只得将自己伪装成乞丐进入城中……准备徒步返回临安城。
此时,崇政殿中,官家已经开启了早朝。
“辛弃疾,朕且问你,自新军训练以来,已是过了一个月,可有成效?”
官家在案几后沉声说道。
“自新军训练以来,群情高涨,唯冯武等,文泛舟二人前往神武军中,尚未参加训练,臣斗胆请问,官家将这二人调出新军,参与边境战事,对新军而言,可有不公?患均不患寡,臣向官家请命,新军亦可往宋金前线!”
刘备轻声笑着说道:“幼安啊,你看你,又急。朕没说不给你们前往前线的机会啊。前些日子,朕醉心政事,忘了问问,你的新军和杨沂中的大比,胜负如何?”
辛弃疾正想开口说话,却被杨沂中抢了话头。
“官家,辛弃疾的训练之法简直闻未所闻,战阵暗合奇门八卦之道,有诸葛丞相遗风,臣所率领的禁军甲士,在与新军的对阵之中,惨败,臣也被辛弃疾刺于马下。”
说着,脸上也不禁苦笑连连。
“沂中莫要自责,新军与禁军的职责本来就不可一概而论,对阵输了也不是什么坏事,倒是可以借此机会,查漏补缺,取长补短。”
刘备抚掌而笑,对新军训练颇为满意。
“明日,朕亲自前往演武场,观看军中大比,辛卿家,明日可是大比最后一天,你可有信心和岳将军对阵?”
岳飞本来正靠着殿中的柱子打着瞌睡,突然听见官家点了自己的名字,一个机灵便清醒过来。
一听自己要和新军对阵,赶紧出班说道:“官家,臣率领何部与新军对阵呢?毕竟半月前,李显忠已经将臣麾下的军士带走,前往淮水一线进行布防,臣手中一无兵马,二无军器,如何与新军相比?”
刘备这才反应过来,自从背嵬军和张俊的残部跟着李显忠前往淮水一线之后,自己相当于剥夺了岳飞的兵权。也难怪这几日皇城司的探子时常来报,说是岳将军在府中常常饮酒至深夜。
便出声说道:“这样,你率领行营左护军与对阵,如此可好?”
岳飞刚想出声答应,却听得官家继续说道:“日后你便率领行营左护军兼神武卫后军吧,行营左护军自从刘光世将军离世后,便无人管理,这次倒是辛苦鹏举了。”
岳飞见官家还是一如既往的信任自己,内心中也是充满了感激之情。
对着官家行了一礼,口中称是,便退回班中。
此时陈亮出班启奏,对着官家行了一礼。
说道:“官家,臣在鸿胪寺中查询到,自从建炎年间,南越之地便与我大宋断了官方的联系,倒是民间贸易不断,臣以为,我等可以派出军士伪装成商队,借贸易之名,打入南越的都城,得以收回南越之地。”
刘备手指轻轻敲打着案几,在旁人看来,官家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殊不知,刘备此时已经被空间中出现的卷轴虚影吸引住了目光。
卷轴虚影徐徐展开,刘备看见了这样的一幕:
在灰蒙蒙的长江上,八十多艘快船正逆流而上,为首一人正在船上,此人正是东吴将领吕蒙,他不知和其他人在说些什么。只见众人将船只迅速靠拢,将身上的衣服一并换成清一色的白衣。
还安排一批士兵潜伏在带有遮蔽物的沟鹿船中。
一切准备就绪后,吕蒙下令让那些假扮成商人的白衣人驾驶快船前往荆州。
这些白衣人驾驶着快船,在江面上昼夜不停地赶路,以惊人的速度直抵北岸。他们的行动迅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当江边的烽火台上的守军看到这些白衣人驾驶的快船靠近时,他们开始盘问起来。
吴国的水军回答说:“我们都是客商,因为江中遇到了风阻,所以到这里来躲避一下。”
说完,他们还主动拿出财物送给守台的士兵,打算行贿。
守军看到这些白衣人一来态度诚恳,不似作伪,二来又有财物相送,便对几人的言论信以为真,允许他们在江边停泊歇息。
到了夜晚二更时分,沟鹿船中的精锐士兵突然出击。
他们犹如猛虎下山般冲向那些重要位置的墩台,将守军全部捉入船上,更有甚者,直接在船上将守卫的军士一一踢入江中,让他们自生自灭。
随即光幕消散。
刘备看着这一幕,这正是历史上的白衣渡江,吕蒙也因此夺取了荆州,也为关羽败走麦城埋下祸根。
不觉之间,眼睛已经是微微湿润。
“陈亮,你可听闻白衣渡江之事?”
刘备厉声喝问。
陈亮点点头,说道:“白衣渡江之事,臣自然也有耳闻,虽说此法卑鄙无耻,但是胜在好用,且所耗费粮草军需等物并不多,臣为了大宋国库着想,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望官家恕罪。”
陈康伯在殿中连连点头,心说:“真不愧是我老陈家的人,没准我五百年前和这个小子是一家人,太会为国库着想了。”
正想出班为陈亮解释两句。
“白衣渡江之事,实在是太过于无耻,朕不屑为之。朕可不想百年之后,会被人指着棺材痛骂。”
陈亮此时还未反应过来官家所言何意,一时之间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出声说道:“骂就骂吧,只要能达到目的,谁管身后之名?”
刘备突然起身,指着陈亮大声骂道:“彼其娘之!朕何德何能以江东鼠辈自比?他们不要脸,朕还要脸呢!你可别忘了,关羽可是死于东吴鼠辈之手!”
陈亮见官家如此激动,便跪伏于地,说道:“臣无意冒犯天颜,但是此法,真的是最为省钱的办法了,毕竟,国库已经吃紧了。臣也不知官家对关羽竟是有如此情感,望官家恕罪!”
说完,连连叩首。
刘备此时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
“陈卿请起身,是朕有些激动,你说的没错,这方法的确是最为节省银子的法子了。”
刘备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此法有伤天和,更何况,南越之地也不像中原之地,言语毕竟是有些不同,那里人的身材样貌,想来估计也和山林之中的猴子差不多。你说,若是效仿吕蒙白衣渡江之事,可曾有成功之法?”
陈亮转念一想,也确实是如此,便说道:“是臣思虑不周,臣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