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肌肤胜雪,没有半分死人的气息,但是舒烬很清楚,她也绝不是活人。
这是一张怎样的脸呢?舒烬一个女人看见她也晃了神,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就想伸出手触摸她。
即将触摸之际,一只冰冷刺骨的手捏住了舒烬的手腕让她瞬间清醒。
“如果你不想死,最好管住你的手。”
是黎琮。
“你怎么在这?你到底是人是鬼。”
舒烬用桃木剑直指黎琮的咽喉。
“这么急头白脸的做什么,我刚刚才救了你。”黎琮满不在意的用两根手指推开桃木剑。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黎琮走到女人身边,用手拨开她脸上凌乱的发丝。
制止自己触摸这女人,他自己却无所顾忌。
舒烬不着痕迹的离他远了点。
“传说在夏朝,有一位战无不胜的大将军,他有位艳绝人寰的夫人。”
“光是那位夫人的容貌就挑起了不少战争,只可惜,红颜薄命。那夫人和将军成婚不足两年就因病去世,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将军怎么舍得安葬。”
“不知道该说将军运气好还是不好,有人告诉了他一种秘术,可保尸身不腐甚至夜晚降临的时候,死去的人还能活过来。”
舒烬看向躺着的女人,的确美的惊人。感觉自己又要被迷惑的时候,舒烬立马咬破了自己的舌尖。
“然后呢?”舒烬忍着舌尖的痛意,开口问。
“然后,将军让人施展了秘术,过后夫人的确如那人所说,尸身不腐,每到太阳下山的时候,夫人就会醒来。”
“直到将军参战,知道自己此去再无归期,这才安排人下葬了夫人。世人都知道夫人是不腐的美人尸,后来也有人想效仿将军却是再也没人能成功。”
故事讲到这里,舒烬对于这个美女的身份已经了然于心。
黎琮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舒烬的身后,在她耳边轻声说:“太阳要下山了。”
话音落,木床上的美人尸缓缓坐起。
尸身坐了起来唯一遮住身体的纱幔就滑落了下去。
舒烬捂着眼睛转身仓惶逃跑。
“你跑什么?”
“千年女尸,你不跑?”
“她不伤人。”
舒烬狐疑的停下脚步,回头只见美人尸被裹上了黎琮的外套,坐在床上自顾自的扯头发,缝皮壳。
针线穿引,一片接着一片。
坐起身来的美人尸,面若看的就更清楚了,简直女娲的炫技之作。
只是空有美丽,没有神韵,眉眼间都是死气沉沉的。
舒烬注意到黎琮看向美人尸的眼神中充满了留念,该怎么去形容呢,就像渡过了漫长岁月站在时光的另一头回首。
趁着美人尸没什么行动,这个不人不鬼的也没注意到自己。
舒烬悄咪咪的往后挪随即拔腿就跑。
你说她不伤人就不伤人?那洪昌廉是怎么死的?再者说,凭什么相信你。
命是自己的,当然要把握在自己手里。
跑出去后,公鸡还被拴在树下叨虫吃,舒烬抱着公鸡原路返回。
这会子天已经黑了,幸好跑的时候拿上了洞里面的手电筒,不至于一点都看不见。
跑的急切,原本上山时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到山脚时愣是只花了半个钟。
歇口气的时间,舒烬才发现怀里的公鸡已经被颠晕了。
舒烬晃了晃公鸡,鸡头左右摇摆,晕的很彻底。
感觉到背后一凉,舒烬浅浅的回头一看,树影之间黎琮正看着自己。
回到家舒烬把家里上上下下都贴满了黄符,心里这才稍稍安定下来。
舒烬躺在床上复盘。
安葬的将军夫人,盗墓倒斗的洪昌廉。
那些燃烧殆尽的红蜡烛,大红的喜字,那山洞显然就是洪昌廉布置的婚房,把美艳女尸和洪昌廉的尸毒联想到一起。
恶心感油然而生。
自己要触碰美人尸的时候,黎琮拦住了自己后面又接着说她不会伤人。
如果真的如他所说,美人尸不会主动伤人,那么也就是说,不主动触碰根本就不会感染成皮人。
所以到头来,还是洪昌廉自己作死。
那么那个黎琮是什么?
看美人尸的眼神,说不清道不明,像是很久没见的故人。
像鬼不是鬼,桃木剑抵在他咽喉的时候,他丝毫不惧的就推开了。
“桃木剑都不怕,那这满屋子的黄符还有用吗?”
舒烬隐隐有些担心。
“梳子……”
一声轻轻柔柔的呼喊落到耳朵里,舒烬走出门看见徐念念站在院坝外面,只是不知道怎的这眼睛就和散光了似的看的不清楚。
“念念?你怎么在这,天冷进来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