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师蹙眉闷声说道,视线则瞄了一眼瘫倒在地的云枭。
他这一棍子的力道抡下,后者似乎耗费了全部的气力去抵挡,如此一来,算是彻底能够将其擒拿,带回县中听由县令发落。
但仍旧不能掉以轻心,梵安教的教徒多为狡诈,手段之多令得曾雄这几年都费了不少心思。
可就算这样,梵安教依然没有褪去的势头,反而愈演愈烈,现在都敢跑到县城来毒杀曾雄本人。
若不是曾雄对药商协会有所关注,而且一直在追查云枭的底细,恐怕这一次真就让他们得逞了。
当云枭的底细有问题的第一时间,曾雄就偷偷联系的包括馆主在内的所有参与炼制大会的人,从而来演这一出戏。
这下可好,真把这没脑子的给诈出来了。
云枭一脸绝望的瘫坐在原地,杨师走上前去,以棍头抵住他的胸口来保证他不会做出一些拼死之举。
不过他似乎还是小瞧了云枭保命的手段。
正当一名武师自怀中掏出一捆麻绳走上前来,准备将其手脚都捆住时,一股狠决之色从云枭眼中显露。
他心一横,原本垂下的双手又恢复了一些气力,胸前的衣着泛开波澜,像是重物砸落于水中的动静。
杨师见状,手中的棍子刚想捅进他的身体,彻底断绝他的生机之时,云枭的手已经先一步伸进胸膛。
电光火石之间,云枭捏住自己正活跃跳动的鲜活的心脏,神色痛苦地用力一捏,顿时鲜血从他的嘴角流出。
与此同时,他的身体开始膨胀,短短一息之间,他的身体就宛如炸弹一般爆炸开来,漫天血雾弥漫开来。
血雾迷住了众人的双眼,一时间睁不开眼,唯有杨师眼神微眯,一股与曾雄如出一辙的气流以他为中心爆开而出。
霎时间,血雾就被强劲的气流冲散,当众人再度看向云枭的位置的时候,只剩下一滩血迹?
云枭自爆了?
众人脑海中第一时间先是闪过这一想法,随即都聚拢在杨师身边,等待杨师的命令。
杨师蹲下身来,双指并拢伸出,沾上那滩血迹后,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八卦罗盘,将血迹沾在罗盘中央。
片刻之后,沾染了血迹的罗盘开始有了反应,其上的指针快速且不稳定地旋转着,直到指着他们来时的方向。
“自爆掩人耳目?”杨师戏谑一笑,这点手段根本不能让他逃了去,估计云枭也只是穷途末路尝试一下,于是说道:“追,他往我们来时的方向跑了。”
说罢,眼神虚眯地看了一眼天空。
原本蔚蓝地天空不知何时已被一团厚重的乌云遮挡,空气中除了那微微的血腥味,还混杂着泥土的气味。
“要下雨了……”
杨师喃喃道,旋即快速朝着来时的方向飞奔。
……
裴岚自从追出了城门,就失去了众人的踪迹。
城外是片片茂密的树林,除了一条宽敞的商道大路,剩余的都是一些有了年月的羊肠小道。
而且从痕迹上看去,并没有瞧见众人留下的痕迹。
“跟丢了!”
裴岚面色变得难看,自己好不容易有了线索可不能断在这里。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远方正有一片乌云开始遮掩而来,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感。
“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