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陶器欢呼鼓掌,这一天多的时间,众人都熬得不轻,烧陶真的是消耗时间和精力。
另一炉打开也很成功,炉盖子、坛子都烧成了,众人拿着陶器不停地把玩,仿佛是什么珍贵古董一般。
最后清点一下,只有一个盘子、一个碗裂了口子,其它都完好。
王胖子欣喜不已,他昨天晚上只睡了4、5个小时,其它时间基本没离开这两个炉子。
“看来两炉一起烧还是得有两个人看着才好,一个人忙不过来。”
他心里这样想着,忽然发现六人中还少了一人。
“秀兰呢?”
白雷雷回答:“她发烧还没好,中午睡着后就没起,我们也没叫她。”
王胖子看看太阳,已经偏西了,心里暗道不妙:“睡这么久了!咱们看看她去。”
听他这么说,沈曼如心里也咯噔一下。
他们五人今天一直忙着干活,没怎么去屋里看秀兰,而秀兰也一点动静也没有,不由地让她担忧起来。
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她内心祈祷。
众人钻进屋里,只见秀兰还在躺着,双目微闭、满面潮红,呼吸沉重。
沈曼如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坏了!烧得这么厉害!”
众人闻言一惊,纷纷伸手去摸,发觉秀兰额头滚烫。
沈曼如皱眉道:“我感觉起码有39度。”
普通的着凉怎么会这么厉害?
沈曼如心中疑惑,她拉过秀兰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伸出三指搭在她的手腕上,闭目号脉起来。
片刻,沈曼如睁开眼,眉头紧皱:“不对!她这脉象不是着凉!”
“有其它问题!”
沈曼如在大学主修的是临床医学,属于俗称的西医范畴,但她家祖上世代行医,是中医世家。
悟性极好的她,从小受爷爷指点,中医诊疗已达到相当不错的水平。
但是,现在她只后悔没有早点给秀兰诊脉。
“我太大意了!之前没注意,她的症状根本不是感冒。”
“ 不是感冒,那是什么?”白雷雷问。
“应该是有炎症。”她急忙问道:“妹妹啊,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比如疼痛,或有外伤、遭受过击打?有没有吃过不干净的东西?”
秀兰勉强睁开眼,有气无力地说:“没…没有呢。我…我也不知道。”
中医问诊讲究望、闻、问、切四诊法,每一门诊法其实都有学问。
其中“问”也要讲究技巧,沈曼如看秀兰说话有点吞吞吐吐,猜想她可能有难言之隐。
遇到这种情况,如果是男病人,多半是男科病症;如果是女病人,就可能涉及妇科。
妇科涉及女性隐私,秀兰现在神志不清,可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病情的严重性,会下意识地隐瞒病情。
但是,如果医生直接提出让男士回避,别人就能猜出病人有妇科病症。在没有搞清楚具体病情之前,最好不要这样做。
这种情况就需要运用一下语言技巧,她对其他人说:“你们先出去,雷雷留下。”
不动声色地把三个男人赶了出去。
三男不明所以,只能从屋里退了出来,在外面焦急地等待。
他们只听屋里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
片刻之后。
三男正竖着耳朵试图偷听,忽听屋内迸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暴喝:
“王胜利!你他妈给我进来!!”
三男被吓得一哆嗦。
这是沈曼如的声音,语气中充满了滔天的怒火,似乎随时就要跳出来把王胖子碎尸万段!
肖恩和李金库惊疑地看向王胖子,沈曼如已经直呼他本名了,可见有多么生气,你小子这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
王胖子心中惊惧,本来就心虚的他被吓得双腿发软。
害怕沈曼如只是一方面,听沈曼如这个语气,秀兰的病情肯定很严重,秀兰要是因为他出事,他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
顾不上多想,他立即钻进了屋内。
只见秀兰仰面躺在地上,仍然非常虚弱的样子,身上的健身服已经脱了下来,散乱地盖在身上,勉强遮住上半身。
沈曼如面色铁青,死死盯住刚进来的王胖子。
“你过来!!看看你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