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已到来

花儿也落败

天空布满着阴霾

我在角落孤单的徘徊

不让笑容被打败”

劳里听着老旧音箱里传来的洛天依的歌声，双手忙着沏茶。

说是沏茶，其实并没有什么讲究的手法，就是把茶放进了茶壶中，用开水去泡，感觉茶泡好了，就往杯子里倒。

他倒了两杯，然后又往每个杯子里放了一个椰乳，本来偏向深绿的茶水表面浮起了一层乳白色。

劳里的心情很好，椰乳用的是刚从冰库里冷藏的，而之前给祁奕那杯茶用的则是放在正常温度下已经放置了很多天的椰乳，有一股酸味。

“来啦？”

劳里手里一直在忙活，不知道从哪里又拿出了很多爆米花和薯片，这些并不是封装的，所以卖相已经没有那么好看了，劳里尝了尝薯片，没有之前那种脆生生的感觉了，反而是软软的。他吮吸着自己的手指这样想到。

“别收拾那些没用的了，我就说几句话，说完就走。”

“问点东西再走吧，我开张营业，不是来听别人说话的。”

劳里呲着一口焦黑的牙，脸上全是奸诈。

袁老坐在劳里对面，开门见山“祁奕，他的过去你了解多少？”

“不知道。”

袁老以为他会说不了，但是没有想到他会说不知道。

“不知道？”

“我曾经尝试过侵入他的记忆，但是他的单子将他保护的十分周全，凭我的能力无法侵入。”

“这不意外，他作为初代实体，国家肯定会大力培养，他肯定经历过系统性的训练。”

“但是，他可能沉睡太久了，他醒来时就一直觉得自己很着急要做什么事情，所以他也很希望了解自己的记忆，明白自己究竟需要做什么。”

劳里看向袁老，袁老拿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装置。

“说下去。”

“嚯，单兵核能护盾，这次大手笔呀！”

劳里伸手就要去拿，但是看到袁老直视的目光，还是悻悻收手。

“所以，我尝试用催眠术。”

“没用的，这些传统手段当初肯定也会被训练到。”

“这是当然，但是我和他差了六十年的心理学发展，我掌握的催眠术技巧，足够突破他当时建立的心理防护机制。”

袁老看向劳里，“应该还有个但是吧。”

劳里拿起茶杯，轻呷了一口。

“但是，突破是突破了，但也只是突破了。大脑是个神奇的器官，催眠术的发挥很有限。我只能肯定突破机制后他说出的记忆肯定有些是真实的，但是真实的记忆究竟有多少，具体哪些记忆是真实的，我都没办法知道。”

“没关系，都讲给我吧。”

“转述是会流失信息的。”劳里淡淡说道，他打了一个响指。

金属的墙壁突然突出了一个抽屉，劳里走过去拿出了一盘磁带。

“这个就是当时的录像备份。”

袁老接过了这个磁带，便想要走了。

“不着急。”劳里，一只手拍了拍袁老的肩，“你现在走了，下次来可就不是这个价钱了。”

“什么意思。”袁老看向劳里。

“老袁啊，我知道你想让他接你的班。但是我奉劝你一句，还是趁早打消这种念头。你们那个破基地是留不住他的。”

“现在说这话还为时尚早吧？”

“不早啦，他的过去就决定了他的未来，伟大的海德格早就说明白了。而且，作为一个实体，你们那个破基地真的能制衡他吗？”

“我也是实体。”

劳里笑着摇摇头，继续喝茶。

“你先回去好好想想吧，三天内，关于他，我免费解答。三天之后，就是你支付不起的价格了。”他拿着那个巴掌大的装置，跟袁老说道。

袁老坐了一段时间，但是没有再问其他问题，等到天黑了，他就走了。劳里又把袁老的茶杯给扔到了垃圾桶里，垃圾筒叮当作响，开始分解这个茶杯以及里面的茶水。

歌声依然很动听，劳里不禁轻声附和着。

“我等春风吹过来

待我尽早归还

漓江乡间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