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明辰一阵不自在,到底是围着转了十几年的妹妹。
“母亲,我有分寸的。”
容氏看了看儿子的脸色,没有继续说施明珠的坏话,心里却将施明珠恨了个半死。
眼见着施窈选中唐瞻,一切往好的方向发展,儿子们前程一片光明,那施明珠冷不丁爆个大招。
真真叫人恨得牙根痒痒!
这丫头,就是个丧门星!
因为她一个人,挑拨得施家媳妇们吃醋,个个与丈夫不合。
这也罢了,先知梦里,还弄了个满门抄斩!
“虽说你二妹妹低嫁,未来夫家是商户,但也不可因此低看她,低看谢家。她够可怜了,你万万不可讽刺她,见了旁人嘲笑,也要拦着,严厉训斥。到底她是你亲妹妹,与你一个爹生的,多护着点。”
施明辰满脸匪夷所思:“母亲,你,你……莫不是被什么附了身?”
为什么转了性儿?
从前母亲对施窈可不是这态度。
容氏照着他胳膊抽一巴掌:“胡沁什么!我是怕她心有怨气,再像先知梦里那样,搅和一个皇子,咱们家再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
施明辰一言难尽。
没错,这就是他原装的娘。
“母亲,施家满门抄斩,不是因为施窈。”
容氏道:“与她总有些关系。便是关系不大,没有满门抄斩,她做了皇后,能有施家什么好?既有本事踢掉珠珠,自己做皇后,那就有本事生个儿子做太子,整治施家……你呀,别小瞧女人。你大妹妹和二妹妹,都不是善茬。”
施明辰摸摸鼻子。
他哪敢小瞧?
母子俩正说话,龚璇寻来了,进门扶着肚子行了礼,便着急地问:“太太,有人看到七弟抱帆哥儿来了福绥院,可是真的?帆哥儿不见了,我急得四处寻他。”
容氏冷下脸:“你身子重,不便照顾帆哥儿,以后帆哥儿就住福绥院,待你生下琅哥儿再说。帆哥儿该启蒙了,我已为他请来西席,过两日便要与腾云他们一起读书。”
龚璇拎起帕子,眼泪唰唰掉:“太太,帆哥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一日离不得他,晚上不给他盖被子,我就睡不着……”
“那你晚上过来给他盖了被子再回去睡。”容氏忍耐到了极限,拍板道,“就这么说定了。
若你非要接回帆哥儿,但凡让我知道你苛待他,生下琅哥儿,我定要给你立立规矩,再不行,你就去家庙反省吧。身为施家媳妇,身为母亲,养不好孩子,娶你做什么?”
龚璇心虚,惊慌,不敢再闹,只哭道:“太太是婆婆,我岂敢不听太太的,既太太不怕劳累,便将帆哥儿放这儿。那我,我想见见帆哥儿。”
容氏脸色缓和,低头饮茶,漫不经心道:“他是你儿子,想见就去见,我没拦着你们母子见面的道理。”
龚璇喜极而泣,跟了丫鬟进隔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