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此时正气喘吁吁的躺在坝上。
数分之前,陆淮已经赶到水坝旁,双拳如雨点般轰击在大坝上,但厚重的水泥不见半点裂隙。
陆淮擦着额头的汗苦笑了下,看来自己属实有点托大,早知道让卡尔斯来了。
但现在也来不及回去了,一往一反之间说不定还要出现变故,毕竟这次的任务要以人质安全为主,且不远处就有只凶猛异兽正虎视眈眈的盯着那边呢。
陆淮爬起来在堤坝上漫步着,寻找着计策的突破点,他看着脚下梯形的水泥铸块,顿感自己计划上的不足。
唐突间,一座小屋映入了眼帘,远远的立在河道上游的堤坝边。
陆淮环视了四周,商业区远远的立在视野的一角,能隐约看到队员们和失踪人员正在楼顶交谈。
另一处是一片居民区,此时已荒无人烟,那个未知的热源就盘踞在附近,河道周围空空如也,只有那个小屋立在一旁。
陆淮立刻向那个小屋奔去,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屋子里应该有控制泄洪阀的开关。
拧断铁锁,推开大门,果不其然,一个标注着泄洪的拉杆立在那里。
陆淮走近,拉下来拉杆,然而无事发生。这个城市的供电早已停止,闸门启闭机也已经无法使用了。
陆淮在小屋中搜寻着,一张皱巴巴的图纸从满是尘埃的抽屉里翻了出来,那是水坝内部通道的结构图。
其中有一个小道可以直通闸门处,他收起图纸,朝着水坝走去。
狭窄的通道末端,是一间宽阔的房间,一侧放置着电机,另一侧是一个手动阀门,陆淮调起腕力,转动阀门。
吱呀呀,阀门转动,灰尘铁锈从上面抖落,透过玻璃,外面的闸门发出嘎吱声,缓缓升起。
一道纤细水柱从中喷涌而出,逐渐化为一股水流,一阵波涛,冲入河床越过河岸,向着远处席卷而去。
陆淮擦了下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透过窥窗看向了商业区的方向。
楼顶上,云宝正和受掳人员攀谈着。
一个大约八九岁的小女孩,失魂落魄得盯着奎克。
奎克安详得躺在地上,胸前的贯穿伤被摩茜愈合了,但他的生命却无法挽回了。
这个女孩靠近奎克,双眼发红,眼角不由滚落泪水。
在她察觉到后,其本人也为此感到了讶异,自己明明对眼前的男人毫无记忆,但为什么看见他的尸体,就会涌出悲伤的感情呢?
她抬起手指,轻轻擦掉了奎克脸上的血迹,细细摩挲这奎克的脸颊。
再次抬头,已然成了泪人,云宝看到后,蹲下身,轻轻的把小女孩揽入了怀里。
而小女孩的情绪崩溃,无声的啜泣成了嚎啕大哭,久久难以停歇。
云宝轻抚着她的背,待她情绪平息后,温柔的问道:“能不能告诉姐姐,你们被带走后发生了什么呢?”
这个小女孩眼中的悲伤里多出了些迷茫和无助,“带走…我回过神后就在这里了。一个带着刀的人把我们带到了这里。他杀害了大部分人,又把一个罐子里的液体喂给了剩下的几个人,之后…之后你们就来了。”
云宝回味了下这段话,明显和之前老者的言论有着矛盾的地方。
她回忆起,作为三期志愿者的时候,有一个可以使时间小幅反演的家伙,难不成那个叫无限的人,也是类似的时间系的能力者吗?
“糟了!”若忱腾得站了起来,他转头向卡尔斯说:“长官,之前看到的巨型热源开始向我们这边移动了。”
卡尔斯稍稍点头表示了解,看向了若忱所指的方向,那里深指城市深处,沉闷的撞击声接二连三响起,一只狂暴的野兽在楼宇之间跳跃。
另一处,透过一个狭小的窥窗,陆淮也看到了远处城市之中飞扬的尘沙。
但闸门的水流与堤坝的水量相比,只能算是涓涓细流,从中放出的水量实在不值一提。
陆淮心中一横,一拳打碎了窥窗,纵身跃入了闸门之中。
他稳住身形,高举双臂支撑住了闸门上沿,双脚踩实,用力向下踏去。
激烈的水流冲刷着他的身体,使他的脚底无法站稳,但他依旧使出浑身力气试图将闸口扩大。
陆淮的骨骼噼啪作响,皮肤上青筋暴起,额头上不断滚落的液体已经无法分辨到底是流水还是汗珠,他的脸色通红,耳朵里不断发出嗡鸣声。
终于,一声石头开裂的声音穿了出来,力竭的陆淮听到这丝细微声响后,再次鼓足精神,对崩坏的大坝发出了致胜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