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宝将东西推到徐大师跟前,恭敬地说道:“这算是小辈的一点心意。”
“那我可更不敢了,”徐大师又推开玉匣,大惊小怪道:“你又不是我家亲戚,我也不想当你爹,哪里来的心意。”
张居宝甚是无奈,马上又推了过去,道:“只要大师喜欢,我愿意双手奉送。”
徐大师拿起玉匣,张居宝还以为他要收起,没想到竟交到自己手中。
徐大师不停说道:“收起来,收起来,收起来……”
失而复得,张居宝自然是高兴,虽想不明白为什么,但不妨碍自己心底的喜悦,哪怕自己想欢呼一声,虽然现在一丝一毫都不能表现出来。
张居宝刚刚收好玉匣,徐大师茶杯又空了,张居宝提壶添水。
徐大师问道:“小糊涂蛋,你来我身边多久了?”
张居宝放下提梁壶,回答道:“三年半了。”
徐大师又问道:“你现在还是仆役弟子吧。”
张居宝不明白徐大师的泳衣,老实回答道:“是。”
徐大师突然扭头,眼中不经意间露出凶光,不容张居宝拒绝,问道:“小糊涂蛋,我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张居宝只觉得胃里不舒服,有一种想吐的感觉,又或是有口气卡在喉咙里咽咽不下去,吐吐不出来。
“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近乎威胁的口气,岂有自己选择的余地。
张居宝一咬牙,施礼道:“弟子愿意。”
徐大师掏出三只玉简交给张居宝。
“好好好,既然收你为徒,看你也没多少积蓄,拜师礼随便给个东西就行。”
徐大师咬牙切齿地说道:“拜师礼,我不挑。”
“真的。”
张居宝此刻难受的只想大喊大叫。
将玉匣再次掏出来,恭敬地奉到徐大师身边。
玉匣放在书案上徐大师倒是不动声色。
张居宝此刻苦水也只有往肚里咽,打断牙和血吞。
“你拜的是哪座山?”
徐大师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张居宝茫然的抬起头。
徐大师又问一句,“你拜的是哪座山?”
张居宝不明所以的看着徐大师,问道:“您说什么?”
徐大师一字一句的重新问道:“你拜的是哪座山?你听不懂吗?”
张居宝摇头,道:“不懂。”
徐大师面色越发的凝重,眼神也越发的阴沉,死死地盯着张居宝,也不知道要看出来什么。
看得张居宝头皮发麻,七上八下。
转身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个图案。
一座大山,山里面有一朵花。
“认识吗?”
张居宝还是摇摇头。
徐大师往桌子上一拍,目光中带着凶狠,往外推着张居宝说道:“出去!出去!出去!”
张居宝慌不择路的刚退到门外,脑袋还没伸出来,就见两扇门朝面门撞来,脚下一用力,“铛”的一声,磕在身后的房门上。
“张师弟。”
“郭师姐。”
在二楼楼梯口,郭晓月拦住了张居宝。
张居宝有些奇怪的看着郭师姐,三年都没主动跟他说过一句话,自己打招呼对方也不过是点点头,不知为何找自己。
“不知张师弟有没有空陪我出去逛逛?”
“抱歉,这两天我暂时不会出门了。”
张居宝现在只想好好休息,可不敢惹事了。
至于徐大师送的玉简,自己查看一番之后,不由得破口大骂。
通宝诀只有可怜的一层。
以一层的那点可怜的念力,就是花三十年的时间也根本不可能记住,只会记一部分忘一部分,连最基本的都记不住,是无法这一行有所建树。
另外两个玉简竟是五行大全和万物图册。
张居宝欲哭无泪。
不过倒是让张居宝想起一件事来,秦皓的通宝诀确实是他自己的。
二者只有语句间的差别,不知秦皓从哪里得来?又不知徐大师的通宝诀从何而来?
现在唯一稍有安慰的就是成了太昌宗的外门弟子。
第二天一大早,大师兄白玉蟾将外门弟子的物品交到自己手里。
“张师弟,这是令牌,这是命牌,各滴一滴精血上去。”
“令牌是你进出宗门的凭证,总有一天用得上。”
“令牌自己收好。”
“命牌寄于宗门。”
又拿出一件绿色描金的道袍来,接着介绍道:“外门弟子每月十两下品灵石,外加一定的店铺提成。”
张居宝有些惊讶,问道:“这么多?”
“不多,我们的收入总要比宗门弟子高一些,福利也要多一些,才对得起我们的付出。”
“宗门不仅要修行的天才,也需要经营的人才。”
“那些天才的丹药,灵石从哪来,不是宗门的一句支持,而是我们这些店铺年年辛苦,日日操劳才保证宗门能养的起天才们。”
“一个宗门可以缺少所谓的天才,但一定不能没有会经营的人才。没有天才,宗门不过是弱小而已,没有人才,宗门连块地都买不起。”
“宗门、外门只是所处位置不同,不是地位的不同,若论贡献,只是各有所长而已。”
张居宝好奇的问道:“店里伙计都是外门弟子吗?”
“哪有那么简单,”师兄笑道:“必须有一技之长才能成为外门弟子,日后或许会成为掌柜。”
“我,刘宗侯,左小宽,你,只有四个。”
送走白师兄,张居宝只想蒙头大睡,这十六年的经历都没有这一天多。
等再看见张居宝时,早已背着褡裢走街串巷去了。
江湖管这号人叫“大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