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长,上次一别,已有一载有余,别来无恙啊。”这人笑道。
许若林,字文长。
“托唐大人的福,还算无恙。”许若林回道。
此人算是许家的门生,如今得许家器重,远远不是自己这个废弃之人可比。
“听闻文长治理有方,今日得闲,特来瞧上一瞧,耳闻不如眼见,果然如此,看来将文长送到这偏远之地,还是屈才了啊。”唐大人说道。
“能尽其用,便算不得屈才,微臣当不得大人挂念。”许若林回道。
“哈哈,你还是如此前那般,口齿伶俐。”唐大人笑道。
“与唐大人相比,乃是萤火与皓月之别。”许若林说道。
“许若林,我与你好言相向,可你却百般讥讽于我,这是何意?难不成这就是你的为官之道,来啊,给我拿下。”唐大人顿时大怒,自己好言好语,这人却是目无礼法。
“哈哈哈,唐辛,这里可是我的衙门,别以为顶了个同知的帽子,就能在我面前狐假虎威,当年我看不上你,难不成你以为现在我就能看得上你。”许若林大笑道。
随之也感叹世事无常,一个自家的小小门生,有朝一日,竟还要自己叫大人。
“冥顽不灵,许若林,你当真不知道我是为何而来。”唐辛又坐了回去,他有的是办法对付许若林。
“你为何而来,与我何干?见你满面风尘,定是长途跋涉,正好,衙门处还有歇息之地,若要在此歇息,只管吩咐下人,若是看不上这鄙陋之所,恕不远送。”许若林说道,他不敢牵扯自己写的那些东西,那是他最后的依仗。
同时,他也只能猜测,对方只是略有知晓,个中详细,并未见过。
“放肆,许若林,就凭你目无礼法,我就能禀明许知州,将你法办。”唐辛怒而拍桌,这人实在是嘴硬。
“哈哈,好啊,那就看你能不能走得出这衙门,再者,你应该猜猜,你的许知州会不会为你平反。”许若林回道。
为了让自己困死此处,许家可谓是不所不用,百般打压。
说完,就要离开。
“站住。”唐辛喝道。
随即,见许若林不为所动,便是拿出书信,再次说道:“许若林,你就不想知道,我手里是什么?”
许若林闻言站定,双拳紧握,缓缓转过身来。
“哦?这是何物?莫不是哪里得来的谋反罪证?”许若林笑问道。
“看来,文长见识非凡啊,这还真是谋反罪证,这普天之下的官员中,竟是有人视朝廷税法同于无物,私自民间改革税法,你说这是不是谋反?”唐辛说道。
“天下之大,还真是无奇不有,竟还有这等奇人,若是有缘,许某还真想见见。”许若林说道。
“放心,此人就在我陈州辖下,你很快就能见到,此事已是禀明朝廷,不日便会有人前来处置。”唐辛说着,将书信抛扔而出,洒落一地。
许若林看去,正是自己所写。
“看来,许大人身体不舒服,来人,送许大人下去休息。”唐辛见其神色难看,吩咐道。
“不用了,我会走。”
许若林像是失去所有力气般,走出了公堂。
他知道,对方拿出这份东西,他所有的谋划,就全盘落空。
“大人,为何不将他直接拿下?”护卫问道。
他们来此,可是接了命令,必须将有关之人带回,若是出了岔子,他们可担待不起。
“怎么?你在教我做事?”唐辛大怒,许若林也就罢了,你一个小小的点兵校尉,也来对自己指手画脚。
“小人不敢。”
“哼,再有下次,自己就去牢里待着吧。”
攻心为上,这些人怎么会明白呢?自己说的话,许若林自然知晓是何意,他就喜欢看着此人受难,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