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铎是左撇子，右手的缺失对他日常生活倒是没太大的影响，就是不能拿起碗来扒饭了，有点可惜。

白晓灵看了看张铎的右肩问道：“你这个手，能长出来不？”她在榕城女监算是唯一幸存者，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所以问道。

张铎摇摇头：“很难，看有没有机机会吧。”

白晓灵眼神一亮，问道：“不是，真有办法断肢重生啊，这不去申请诺贝尔？”

张铎白了她一眼：“万事万物都讲究交换。”

“那你这条胳膊要用什么做交换？”白晓灵问道。

张铎摇了摇头：“不知道，要看那位的胃口，它有的时候想吃人，有的时候就想吃猪，还有的时候干脆翘班，不工作。”

白晓灵疑惑：“那位？”

张铎点头：“你的保密等级不够，就别想着套我话了，我不能跟你说的。”他努了努嘴，客厅一角还有个监控在闪着红灯。

“人家都在看着呢，我跟你说了，我没啥事，你估计又要去坐牢咯。”张铎说着。

倒不是泄密不需要坐牢，而是现在榕城能处理污染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与其让他坐牢，不如让他在尸体处理中心发挥余热。

白晓灵点头，却如同一只小猫一样充满了好奇，又问道：“张铎，你说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有太多我们普通人无法理解的东西了？”

张铎顿了顿说道：“看你怎么理解了，你上过高中吗？”

白晓灵摇头：“没有，我初中毕业，高中家里没钱了，要供给我弟弟。”

“不过我初中成绩也挺一般的，不太爱上学。”白晓灵说道。

“那你能理解加速度和速度的区别吗？”张铎问道。

白晓灵摇头：“不理解。”

张铎点头：“那不就得了，你不理解的东西多了去了。”

白晓灵气鼓鼓的说道：“臭张铎，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种不理解的！”

张铎又努了努嘴：“谨言慎行，谨言慎行。”

“知道那么多又没啥好处。”张铎决定停止这个话题。

“你今天晚上怎么不直播？”张铎问道。

白晓灵夹起一块鸡翅，熟练的嗦出两根细骨头说道：“还不是因为你，你醒了之后发现你没下班，我就有点慌，就给仇大哥打了电话。”

“仇大哥一开始也不知道你去哪了，后面还是接到了六扇门的电话，他才知道你出事了。”白晓灵说道：“你出事了，就没人给我治这个病了，那我也活不成了。”

“这情况我还能有心思直播？直接去六扇门等你了。”白晓灵说道。

“不过好在你还活着，虽然丢了一条胳膊。”白晓灵笑道。

张铎吃了一口米饭说道：“是啊，我还活着。”

“不过又有人死了。”张铎声音清冷。

白晓灵起身走到张铎背后，轻轻搂住张铎，吃鸡翅吃的油润的晶莹嘴唇贴近张铎的耳朵，轻声说道：“生死难料，这不是你的责任。”

张铎看向在自己身旁，闭着眼嘟着嘴一副想要亲亲模样的白晓灵说道：“你是不是吃蒜了？”

白晓灵暴怒大喊：“你才吃蒜了！你全家都吃蒜了！啊啊啊啊！死张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