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还不清楚,对方根本就是打算搬迁到徐州的。
只不过半路被他截了下来,同时担心后面还有山贼,后续看大峪沟也不错,方才安顿下来。
如果当天管亥安排的不满意的话,他们甚至有可能连夜迁走。
事到如今,也没有必要纠结这些细节。
不过管亥还是有些不明白,问道:“你们如果想从朱虚县去徐州的话,应该走海岳山的东边啊。
为什么从海岳山的西边呢?”
炅家族长也愣住了:“这里不就是海岳山的东边么?”
管亥一阵无语,感情炅家人不但左右不分,东西也不分。
于是纠正道:“西边!海岳山的东边道路宽敞,一片平坦,再往东的山也多低矮。
我们躲在那里,不是等着被讨伐么。”
说着指了指东南方向的高山:“看,那里就是海岳山的最高峰。”
在后世,海岳山名为沂山,最高峰便是玉皇顶。当然,并非是泰山的玉皇顶,只是重名。
颤巍巍的向东南看去,炅家族长哪里还不知道自家走错了路,登时脸色难看,咬牙切齿道:“该死的炅母,带个路都能带错,生生把俺们带进了贼窝。”
“什么?”管亥问道。
老头咬牙切齿,话说的呜呜哝哝的,他没听清楚。
“没,没什么!”
炅家族长的神情有些慌张,“大帅,俺忽然想起来,找炅母还有点事。”
“嗯。”
管亥目送炅家族长离去,思绪又回到怎么找粮食上面。“对了,琅琊国。”
青州不好去,兖州泰山那边山多路不好走,但徐州琅琊国不远啊。
而且琅琊国富足,太平道之乱的时候,徐州还算安定。
他们这块地方的好处,便在地理,位于三州交界,去哪都方便。
自己现在出了名,出行不方便,遇到亭长之类的盘查不好混。
但是炅家现在没有任何问题,让炅母带头,他充做副手,去一趟琅琊国。
反正之前的五铢钱还剩下不少,还有之前龙芝存的一些金银绸缎......这玩意在山里几乎没有用。
如是打定了主意,管亥也起身去寻炅母。
刚走到练兵的地方,就看见炅家族长,那个一举一动都颤巍巍的老头,正手拿棍子,麻利的砸着炅母。
炅母抱着头,也不敢吭声。
老兵和众青壮则是有些神情古怪的站在一边,饶有兴致的观看着。
听到管亥的脚步声,老兵假装不知道管亥已经来了,大喝道:“看什么看,练兵的时候要专心。
我们如果上了战场,忽然旁边有人在演戏,那我们难道就去看戏么?
这样的话,那我们也就被剿灭了!
嗯,管屯将,你来了?”
管亥点头,拍了拍老兵的肩膀,对众人说道:“这个是真的,当年楚霸王项羽率兵把高祖皇帝围困在荥阳。
高祖求天不应求地地不灵,眼看就要被诛杀。
他的谋臣陈平出了一个毒计,他们抓了荥阳城中的两千妇人。
然后随便穿点铠甲,驱赶到荥阳城的东门,去冲击楚军。
项羽麾下的楚军一看,这么多小娘,于是嗷嗷叫的全上去疯抢,也不管汉军了,也不听命令了。
然后高祖皇帝趁机率领几十骑从西门逃走。”
说到这里,管亥的声音大了起来:“也就是说,你们就是楚军,你们现在已经被剿灭。
每人领十军棍!”
说到这里他看向老兵。
老兵心中一紧,昂首挺胸道:“先打某,和炅母!”
......
“噼噼啪啪!”
军棍一棍棍的砸在老兵和炅母的屁股上,力度惊人,血印渗出。
原本看着还有些得偿所愿的炅家族长,顿时心疼起来。
管亥在旁边,声音冷冽:“既然练兵,那就要服从军纪,任何人不得无故脱岗,我们带兵的,更要以身作则!
但有下次,概不轻饶!”
炅家族长吓得脑袋缩起,道:“大帅,此事怪老朽,老朽,老朽就不打扰你们练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