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麋信领一曲人马驻扎在盖县,侯清协助。
管亥亲自带领四曲人马前往迎敌。
至于麋竺,管亥建议道:“目前青龙县位于群山之中,我有精兵三千,神出鬼没,道路熟悉。
那青州刺史便是精兵五千也不能破。
但问题还在琅琊国相和徐州刺史。
他们如果策应赵琰,则后果不堪设想。”
麋竺点点头,道:“我即刻前往琅琊国治所开阳县,关注琅琊国相和徐州刺史的动向。
并动用我们麋家的人脉,尽量劝说他们去弹劾赵琰,而不是策应赵琰。
毕竟赵琰此番动作,实际上是对两人的蔑视。”
“我原本也是这么想,不过仔细想想,赵琰可是官场的老人。
他不会不懂这些规矩,也就是说,赵琰极有可能与两人达成协议,至少也是写信知会。
麋兄且多关注即可,不可动作太大,否则暴露行迹,可就不好了。”
闻言,麋竺心中一惊。
暗想若是徐州刺史和青州刺史达成协议,他一旦上蹿下跳,真有可能被入罪下狱。
到时候,徐州刺史想找他内通贼寇的证据,也就容易多了。
所谓树倒猢狲散,就是没证据,恐怕到时候也会有假做证据。
想到这里,麋竺不由得心头直冒冷汗,再看向管亥的时候,又多了几分钦佩。
若是普通豪杰,此刻恐怕会调动所有的力量,以扩大优势。
而管亥却能顾忌到此举,是否会伤害到麋家。
在危急中能保持这种格局和眼界的,绝非常人。
这时,门外有报,说是邹昂到了。
闻言,管亥的眉头一皱,果不其然,邹昂刚进大厅,就着急忙慌的叫道:“管大戈,咱们快快杀回青龙大寨。”
话音还没有落下,只听管亥冷哼一声道:“邹昂,你未得军令,怎能擅离职守?”
“啊?!”
一头热血的邹昂,顿时有点懵:“管大戈,青龙.....”
下一刻,随着管亥的厉喝:“左右,拿下这不受军令的夯货,拔去他的印绶和羽冠!”
左右护卫上前,直接把邹昂压倒在地,拆走了邹昂的印绶,取下了羽冠。
出于正规化的需求,管亥的青龙县和盖县,都是极力向大汉靠拢。
不但官中和军中的编制相似,就连印绶和官服,也都基本相同。
如此一来,倒也省掉不少设计费......只是每人备下一块黄布头巾,必要的时候再系上去。
“管大戈,俺,俺,俺......”
邹昂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当即跪伏在地上痛哭流涕,“俺,俺只是害怕青龙大寨陷落,所以,所以......”
管亥瞪眼骂道:“所以,所以才不遵军令,擅离职守么?”
邹昂心中一惊,蓦地想起被管亥斩杀的老兵等人,心脏顿时砰砰的跳动起来。
然而只一瞬,他就打定主意,死就死了,话得说清楚。
于是梗着脑袋道:“管大戈,俺是不守军令。
只求管大戈不要杀俺,俺不是怕死,俺想拿把刀,死在守护管大戈的路上。”
话还没说完,就被管亥亲自上前,一脚踹倒,骂道:“你那点破本事,我还需要你守护么?
你是自己来的,还是带一曲人马回来的?”
邹昂忙道:“俺把诸葛堡的事情安排给李瑜,带着两三个伴当来的。”
“伴当?”管亥自护卫手中接了羽冠和印绶等物,甩到邹昂身上:“若不是大敌当前用人之际,我必砍了你的脑袋。
拿着你的东西,带着你的伴当,给我滚回诸葛堡。”
邹昂咽了口唾沫,不敢置信的看向管亥,试探的问道:“管大戈,不杀俺了?”
话刚说完,又挨了一脚:“这事暂且记下,诸葛堡无恙,我今天就当没看见你。
诸葛堡但有一点闪失,两罪并罚,我必亲手砍下你的脑袋,再把你扔到九幽坑里。”
邹昂一骨碌的爬起来,一边磕头一边说:“唯唯唯,管大戈放心,堡在人在。
堡不在了,俺肯定是被人砍了脑袋,到时候也轮不到管大戈动手。”
“滚。”
“好嘞。”
“等一下。”
“管大戈,还有啥事?”
“在军中,在官中,要称职务。
你也是当曲长,管着五百多人的军司马了,怎么还一身的流里流气。
还什么几个伴当,真以为你是山贼啊。
那叫护卫,亲卫,叫部曲。”
“谨唯,管大......大帅,大督!”
邹昂立正应命后,却发现印绶之类的还没有系好,又手忙脚乱的去系,头上的羽冠又歪了下去。
让人不忍直视。
这时,麋竺忽然开口道:“当此危急的时候,诸葛玄要是有其他心思,如何处置。”
闻言,邹昂也停住了手中的动作,看向管亥。
管亥眯起眼睛:“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