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一直跑,不知过了多久身体突然感觉到了沉重,两张符咒从身上飘落。
秦羽一屁股坐下喘着粗气平复心情。
经过这次诡异的事情后,秦羽再也不敢在晚上休息,饿了吃瓜果,困了就咬一口药草,实在是顶不住了,秦羽只在正午时分在路边打个盹。
离开道观的第五日,秦羽喝完了带的最后一滴水,所带的瓜果一天前就吃完了,草药也只剩下了3株。
又走了半日,秦羽现在步伐凌乱,双眼发昏,刚刚啃了一株药草,已经没有了提神的作用了。
秦羽太饿太渴太困太累了,看着前方的一个上坡路,他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
赵二河二十年的狩猎生涯从来没这么倒霉过,已经出门快一周了,一只猎物都没看见,一身精湛的打猎本领无处施展。
想起自己出发前还借了村子里的马车来装猎物,不禁一阵脸红。
赵二河想起所带干粮已经只剩几块饼子,也明白只能回家了。
赵二河向家的方向赶着马车,越想越气“不行我一定要搞一只回去。”
看着路旁似有一条荒废了很久的道路,赵二河立马停车,把马拴在了路旁,准备最后试一手。
赵二河拿起弓箭就往道路里走去,来到路口慢慢摸了过去。
约摸走了百来步,一个拐角,看见了一节下坡路,赵二河立马蹲下,因为他看见了前方百来米有一坨土黄色的身影躺在路中间。
“是躺着休息的黄鹿吗,竟然胆大到在道路中间睡觉!”赵二河心想运气终于是来了,悄默默的靠近。
慢慢往下走了几十步,赵二河定睛一看,立马向前跑去:
“卧槽,是个孩子,还有气!”
感受到嘴唇上有水滴落,秦羽眼睛微微睁开,看见的是一面容粗犷,满脸胡茬的汉子。
……
杨国,南郡,小凉山。
小凉山盛产棉花和玉石,属于杨国南郡丰城向南几百里的一个特产小村。
由南郡中大家赵氏旁支中的在野旁支生存在此,约一百多户四五百人。
因百年前赵氏第七脉犯下大错,其核心赵曦一家沦为家族弃子,被流放至此。
但是其孙赵士诚不甘堕落发奋图强,加之天赋极佳,不几年便高中进士位居高位。
虽然已经举家迁移多年,但念起落魄时小凉山的这些旁系族人从未冷眼相待反而多加照顾,身居高位后也为这个小村子带来了众多福泽。
免除了大部分劳役,赋税也大量减少,此后小凉山妇孺夏秋种植棉花,冬季织布,成年男性则进入后山挖取玉石来应付赋税。
基本劳作大半年就能缴纳完一年的税额,干完后余下月份随意劳作一下就可以轻松满足一年的温饱,还能余下不少。
相较于其他穷苦的地区,整个村子的生活已经是十分滋润了。
只是今日相濡以沫近十年的一对夫妻却大吵了起来。
“赵二河,我就知道你恨我生不出孩子,平时装作老老实实,每月都外出打猎几天,怕不是早在外面养了一个,经常出去私会吧!
今天把野种都带回家里来了,明天我是不是就要被赶出去了!”一位面容姣好的妇女叫喊道。
赵二河立马解释了当时的情况。
“你的意思你是在方圆几十里没有人烟的地方捡了个孩子?
赵二河你是真当我是寻常妇道人家吗?她们都不出门,所以你以为你随口胡说我就信了是吧?”
“想当初我不顾家里反对跟了你,十年来里里外外操持家务有哪一点对不起你!前些年你打猎受伤,我一人照顾你卧床的老娘和瘸腿的你大半年。
受了多少委屈,现在你娘入土为安了,就开始不装了是吧!我不活了,不活了!”妇人越说越委屈,最后拿着手帕掩面哭了起来。
赵二河满头大汗,也不知如何辩解,自己这娘子确实操持着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十年来精明能干,把家里打理的很好;
即使不能为赵家诞下一子,赵家老娘也来没有说过啥。不过真正当家的也是娘子啊,想想平日里强硬的她,哪里受过半分委屈。
赵二河没过头脑的嘀咕一句:
“平时比谁都凶,谁敢惹你啊。”
妇人顿时大怒
“好你个赵二河,我平时不强硬一点,就生不出孩子这事,能被村里几个长舌妇唠死,这个时候了还在计较这些事情。
你现在有种了,就敢怼我了!我看生不出孩子也不是就一定是我的问题,我现在就去找个新的看看是谁的事儿!”说罢就要往院门外走去。
赵二河大急立马追上去与妇人拉扯在一起。
看着事越闹越大的两人,秦羽默默来到院子里的水缸旁,手捧起水,洗了洗脸,又来到拉扯的两人身旁说道:
“他不是我爹,我长得一点都不像他。”
这一声干净少年音,让正在拉扯的一对夫妻愣了一下。
妇人这才认真打量起了少年,刚刚少年满脸灰土全然看不出来啥;
现在简单清洗过后,发现少年生得朱唇皓齿,眼眸明亮,五官端正,皮肤十分白皙,颇有几分眉清目秀的味道,整个看起来十分舒服,甚至有几分好看。
妇人再看看抱着自己的赵二河,浓眉大眼,出去打猎了多日,胡茬都长了出来,皮肤略显黝黑,不说饱经风霜吧,也是有几分粗糙。
想了一下妇人打了汉子手一下“起开!这确实不像是你能生出来的种。”
看着妇人似乎不打算再走了,赵二河松开了妇人“嘿嘿,我就说是捡的吧。”
“捡的也不能留在家里!”妇人冷声道。
“别啊,这孩子说从小就没了爹娘,跟着一个老道人生活,老道人死了,他一个人活不下去才跑出山林的,这无依无靠的,就八九岁怎么活下去啊。”赵二河急忙说道。
“我不管,本来就生不出孩子,留着他膈应人吗?你立马带他离开,反正今晚就只能回来一个人。”妇人说完就走回屋子里把门一关,再不给赵二河说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