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金帮自己说话,白婕更是欢喜,好像被人精心浇灌的花蕊,笑靥愈发的灿烂迷人:“就是。”
“尽欢,喏,给你加个白姨秘制的烤鸡腿。”
“杨庚壮,今天米不够,你的饭减一碗,不,两碗。”
区别对待?不公平,我抗议…杨庚壮弱弱地道:“白姨,我下午还要练功呢,没吃饱怎么练。”
“就是因为你要练功,吃得又多,每顿大鱼大肉,一个月下来,光是饭钱,都得三十多两银子。”
白婕喋喋不休,“你那点儿俸禄,都不够养活自己,每到月末,还得咱家尽欢补贴你……”
杨庚壮顿时又矮了几分。
没办法,他是个武者,再加上又是锻体阶段,食量自然异于常人。
他心里清楚,白婕说的都是实话。
因此,只能默默低头刨饭。
阔怜的杨大哥…陈金心有不忍,转移话题道:“庚壮哥,你快到五品炼炁境了吧?”
“还远。”
杨庚壮摇摇头,“想要突破六品锻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关键是没钱。
他这点儿俸禄,算上养廉银,只能堪堪养活自己,以及买一些低级的丹药,每个月还得跟陈金举债。
“修炼真有这么难吗?”
难道不是点一下加号就行了吗…陈金嘴里啃着鸡腿,含糊不清道。
“当然难了。”
杨庚壮郑重其事道,“老爷,等我突破六品,到了五品,就给你筑脉,让你彻底摆脱诡面疮的诅咒。”
“你不怕我把你的元炁全都吸了?”
陈金眨了眨眼。
“吸就吸呗,大不了从头再练。”
杨庚壮咧嘴一笑,“一回生二回熟,重新修炼,说不定还能查漏补缺,更加容易。”
“等你突破六品再说。”
陈金夹了块肉,放进杨庚壮面前的碗里,“你最喜欢的鸡屁股,多吃点。”
吃完饭。
白婕在厨房忙活,杨庚壮在院子里点火烧炭,准备练功。
陈金闲来无事,一时间坐立难安,眼神不住瞟向大门外。
“老爷。”
杨庚壮奇怪道,“你平时吃完午饭,不是喜欢眯一觉吗?”
“吃撑了,睡不着。”
陈金打了个哈欠,脚板底下就跟抹了机油一样,“你跟白姨说一声,我出去走走,消化消化。”
“诶诶……老爷,你要去哪儿?”
杨庚壮在后头大声问道。
没有回答,但见陈金早已如一溜烟般,飞也似的冲出了镇狱司。
……
大乾帝朝雄踞中州,统御天下,自诩正统。
而乾元城作为帝之下都,其内城的繁华程度,自不是寻常城池可以碰瓷的。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参差十万人家。
走在宽阔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不时便有装饰豪奢的马车从身旁辘辘碾过。
街道两侧,商铺房屋,俨然排列,如鳞次栉比,各式各样的货物,琳琅满目,在前世见惯了灯红酒绿的陈金,也忍不住赞叹。
当然,他此番出行,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
“刚翻过了几座山,又越过了几条河,蚌鲍妖精怎么它就这么多……嘿嘿,吃俺老陈一棒……”
陈金哼着欢乐的小曲儿。
在大街小巷绕了几圈,没遇到熟人,不见有人跟踪。
这才循着记忆,乘坐111路公交车,直奔琴清阁。
“勾栏听曲……我来了。”
关于青楼的记忆和知识,原主委实贫乏得紧。
什么私窠、下处、茶室,他连听都没听说过,只知道一般规格的青楼,打茶围五钱银子一个姑娘,做花头二两,大茶壶二钱,娘姨三钱…而且,全都是道听途说,从未身体力行。
并非原主没有那些世俗的欲望,只因被诡面疮闹得身子虚。
再加上,家风正管教严,因此不敢出没于伤风败俗的烟花巷。
其实我也不是那种人…我就单纯的喜欢音乐,想跟那些沦落风尘的奇女子切磋一下弹琴吹箫等技法,仅此而已…陈金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不多时,便已来到琴清阁。
一座三层阁楼,巍然矗立眼前。
阁楼里传来丝竹管弦的声音,混杂着莺啼燕鸣。
陈金整理了一下衣襟,怀揣着激动、紧张、兴奋、害怕的复杂情绪,便欲朝着门内走去。
突然,惨叫传出。
紧接着。
一道人影,从琴清阁二楼,飞泻直下,哎哟声中,狠狠砸落街上。
“砰!”
正好摔在陈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