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奇怪,今日与齐公子初次一见,却觉得十分投缘,与齐公子品茗谈天,老夫甚绝惬意,斗胆唐突,敢问齐公子年方几何?”
“无妨!”齐羽道,“已是虚岁十三!”
“齐公子果然后生可畏,不知师从何人?”
“家师李心,不久片过世了。”齐羽淡淡道,脸现一丝缅怀之色。
“甚为遗憾,不知家师,可是武士几层?”
“家师尚未进境武士,大武夫之境。”齐羽坦然道。
“如此,不知道齐公子如何会。。。。。。”
齐羽会意,道,“另有一番机缘罢了!”
“哈哈哈,看来齐公子果然福泽天厚,此番机缘可是令旁人艳羡啊。”柳山哈哈笑道。
几声大笑之后,柳山突然脸色一正,道,“齐公子此番前来,可有何指教?”
柳山话一问出,已是暗自警惕,怕是齐羽突然出手而措手不及。
齐羽却是毫无所觉的样子,说道,“小生有一些道理不解,特来向柳堂主讨教。”
“请说。”
“敢问柳堂主,何为理?”
“好!”柳山一拍桌面,笑道,“此问妙哉!”
只见他站了起来,徐徐踱步,说道,“老夫操忙半生,杀人无数,也活人不知凡几,时常也有想过,何为理?老夫以为,理者,人之本性所源也,如善,如真,如诚,是为人道、天道、至道,齐公子以为然否?”
齐羽站起来,拱手道,“小生并未想到如此之深,柳堂主大才。受教了!不过敢问柳堂主,是否有真,有诚,有善,尊了人道、天道、至道,就可理通天下,不受侵扰?”
“理通天下,不受侵扰,实在是,过于天真了!”柳山闻言摇摇头,并不客气的说道。
“为何?”
“盖应,除了理之外,尚有欲也,故而有人讲理,有人求欲,有人以理修身,有人以欲强人,如此而言,便只剩一种存在了。”柳山说道,紧紧看着齐羽,此刻方觉得这个少年,内心里似乎有着无限的世界。
“实力!”两人几乎异口同声而言,相视一笑。
有实力者可以讲理,也可以讲欲,能耐之何?”
“那不知道柳堂主,是讲理,还是讲欲?”
柳山不言,只是伸手“啪啪”打了几个响掌。
一个青衣女子,手持一个托盘,从客堂之后的偏门走了过来,托盘之上,整整齐齐摆着十个婴儿拳头大小的金锭。
“与讲理之人讲理,与求欲之人同欲罢了!”柳山手一扬,青衣女子把托盘端到齐羽身前。
“齐公子今日所来,断是为了临时街之事问罪老夫,齐公子既是讲理之人,此乃百两黄金,以作惊扰齐公子之用,如何?”
“百两黄金!”齐羽也被这柳山的手笔给吓了一跳,有些异色的看着柳山,想起了路上父亲说的话,“这城里的住房,少说也要两三个金锭。”
这柳山,却是如此阔绰,一出手就是能买下四五十处住房的金锭,齐羽原本有些兴师问罪的想法,却是被打消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