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爷,等我们收完,一定来帮你!”
两人也只能把话说到这份上。
“行了行了,没关系的,就算你们说不收成了来帮我,我还能答应不成,哪个轻哪个重我还是拎得清的,先这样吧,你们先回去,若是我想到办法了,再找你们。”
“诶……”
两人应了声,也是带着愧疚退下。
毕竟他们都觉得,实在是没能帮到朱安宁的。
但是也像朱安宁所说的那样,没有农民愿意放弃自己种了小半年的粮食。
他们也只能暂且,退下。
朱安宁无语得看了眼天空,真就是觉得,人力资源真是资源啊。
资本家诚不我欺。
如果他现在能多一队身强力壮的年轻人。
那好像很多事情就迎刃而解了啊。
江宁屯的事情,铁冶的事情,农具的事情……
所以,去哪里要人呢。
思前想后,好像真的只能去找朱大和朱八八了。
一旦开口,又是求人,烦。
朱安宁叹了口气。
只觉得天上的云都很是嘲讽。
太阳又挡不住,晒死个人。
烦躁的他也懒得回院子里午休。
而是越过了铁冶,直接走到了田里,往江宁屯那个方向走去。
反正也是没事干。
他走得并不快。
四周的农田已经收了小半。
到处树荫下都是休息的农夫。
大伙看着自己好地主在这遛弯,自然也是热情地打着招呼。
朱安宁也只能无奈地应对。
倒也不是讨厌他们……
只是他现在烦啊。
于是,他只能被迫换了条路。
往偏僻的地方走去。
这地方是越走越荒凉。
不知不觉都走到了永乐庄和另一边荒地的边界上。
而让朱安宁有些意外的是,那地方居然出现了军营。
看着还是半永久的那种扎法……
愣了半晌的他才反应过来。
“呃……是虎贲卫……”幸好四周无人,他讪笑着摇了摇头。
而当他看到那那些健壮的小伙子,正在军营空地哈哈哈地聊天时,他忽然反应了过来。
有空的,健壮的,免费的,自己能指挥得动的年轻人。
我踏马,这不是现成的么。
朱安宁的阴霾情绪,一扫而空,脸上,是换上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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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总旗和岳总旗,原来被调来这里是多少有点不情不愿的。
虽然说这股情绪不重,但是终归还是有点自己两总旗被发配边疆的感觉。
幸好说自己的主官还是戚祥,虽然莫名其妙又多了个朱指挥佥事,但是总归还是挺戚祥老大的话就好。
一行人来到这江宁屯边驻扎下来后,发现这边生活还真不赖。
每天维持正常的操练……
完了就是看江宁屯的人挖地。
然后看詹事府的人挖地。
最后看永乐庄的人收水稻……
这,好像……好像还可以啊。
反正都是戍卫应天……这里应天郊区也是需要戍卫的嘛。
两人也是很想得开。
而他们手下的人更想得开。
一群人都是军籍。
这作为亲卫,听起来高大上,但是也少了很多立功的机会,那出头之日是没多少的了。
只求说是日子过的舒服点那就行,反正自己的儿子到时也要来顶自己的位置,这看守永乐庄的活,好像也不算太坏。
于是这群人就在这里驻扎了下来。
日子过的是相当潇洒。
他们尤其喜欢在詹事府的人垦地的时候去那边操练。
没别的,就是爱看。
詹事府的人就是突出一个菜,干活不利索,还慢,一群笨手笨脚的文官,虽然体质还算可以,但是还是菜。
这虎贲卫的人就是喜欢过去看笑话。
人类的快乐,基本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这句话不论古今中西,简直就是定律。
詹事府的人也知道天天会有人来笑话他们。
但是也是没法子。
而且朱安宁的一番话,确实也是给了他们一点精神动力。
如果有机会的话,谁愿意一辈子烂在那官衙里面消磨一天又一天呢。
他们都还是年轻人啊。
于是也就只能无视。
偶尔忍不住了,便派燕晓柳过去交涉几句。
霍总旗和岳总旗能做到这个位置,也不是白痴,自然是会答应约束部下。
而后第二天又是循环往复。
今天也是如此,他们结束了所谓早上的操练,故意往江宁屯那边绕去,看到的自然又是詹事府众人出糗的样子,农具都被他们锄飞了几个,还有几个干活干的头晕眼花的,直接就把锄头怼到了泥地的石头上,是一早上就报销了不少农具。
这让这群虎贲卫是乐不可支。
当场是不敢大笑的。
而现在都回到了自己营地,凭什么不能笑。
几个有乐子的大头兵,正拿着武器在那演示詹事府的人是怎么出糗的。
还一个捧哏,一个逗哏,跟唱戏似地,逗得全营在那哈哈大笑。
那岳总旗和霍总旗也是没有阻止。
甚至两人笑得比下面的大头兵还要大声。
两人咬了口饼,喝了口水。
然后余光是一同撇到了,军营边上的身影。
那是差点被饼子噎住。
他们慌忙给下面的人使了个眼神。
而这动作,却也是让下面的人有些许误解。
这是认可自己表演的意思?
于是两个大头兵是更加卖力,在那依依哦哦地学着詹事府人耕田发力的样子。
“嘿,只见这时迟那时快,那东宫官的锄头,是挥得虎虎生风,那叫一个威风凛凛……只是啊。”
“只是啊那石头实在没有眼力见。”
“它是石头自然是没有眼睛啊。”
“所以啊,石头它没有眼力见,没能躲开老爷的锄头啊!”
两人还在那演。
而后,某两人是终于拼死咽下了那口饼大喊。
“你们眼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