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观火苗的时间，似乎总过得特别慢。

除了偶尔会听到火烧断纸条的清脆声之外，连虫鸟的声音都显得格外的响亮。

总要聊些什么吧，要不然，慢慢长夜，什么时候才能等到天明？

戚晓菡是这么想的，欧阳轩自然也是怎么想的。

可‘聊’什么，却把他们绊住了，久久也没有找到适合在这种时候聊的话题。有的，只是戚晓菡三不五时的偷看欧阳轩。

“怎么？”欧阳轩被看得不耐烦了，他又不是动物园里的狮子猛兽，也不是什么稀世珍宝，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啊！

戚晓菡的心一慌，她竟然没有想到欧阳轩会这么直接的说出来，脑海中闪过了千百种不同的答案，“你怎么会来这里？”

欧阳轩：……他明知道戚晓菡会问这个问题的，应该逼着巫硕辰帮他想到一个完美的借口的，现在要怎么回答才不会被看穿？凶巴巴的反问：“不行？”

“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在部署抓胡溢嘛，怎么会有时间到这里来。”

“避嫌。把案子转到三队去了。”

戚晓菡点了点头，他跟胡溢是朋友，避嫌也是应该的。

“你刚才站那么高，该不会是想不开吧？”

“想不开？”

“顾思曼已经告诉我了。”欧阳轩没有说‘事情’，他相信戚晓菡会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戚晓菡无奈的冷笑，她必须要承认自己因为覃雨说自己是‘天煞孤星，会克身边人’这件事不开心，但她没那么脆弱，何况她站在栏杆上也不是因为这件事。

具体的，她不想解释，“换个话题吧。”

她并不知道因为她的‘不想解释’，沉郁的表情，在欧阳轩看来，她已然在默认自己是在为那件事看不开。

随即，沉默了下来。

只听‘啪’的一声响，燃烧得正旺的树枝断裂，弹起了一个火花，火花‘啪’的一下，在戚晓菡的脸旁炸开了。

“没事吧！”欧阳轩担心的跑过来，查看戚晓菡的‘伤势’。

只是被火苗弹了一下，欧阳轩这样有些小题大做了，却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了，挨着戚晓菡坐下，“这树枝不够干，注意安全。”

“嗯。”戚晓菡答应了一声，不由得紧紧裹了衣服。

“冷？”

戚晓菡轻轻的点了头，欧阳轩往火力添了一把柴，让火烧得更旺了些。

“还冷吗？”欧阳轩把手伸过去，还没感觉到她手心的温度，戚晓菡就‘呲’的一声，快速的收回了手。

欧阳轩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强行拉过戚晓菡的手，接着火光查看原因，“怎么回事！”

“大概是刚才想抓住石头的时候，被划伤的吧！”

“刚才怎么不说！”欧阳轩生气了，“这伤口不包扎会发炎的，你知道吗！”

戚晓菡尴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没事的。”

“如果这也叫没事，那什么才叫有事？”欧阳轩的口吻不仅仅是硬，还带着指责。指责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更在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

欧阳轩在自己的口袋里摸索着，试图找点什么帮她包扎伤口，然而，口袋被急流冲得空空无也，连张纸巾都没有。

四处张望了一眼，指着不远处的一丛带着绒毛的蔓生植物问道：“那个是夏枯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