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王霖提供的资料，王大龙是在洗手间里把梁羽翔杀害，并且对他进行肢解的。

这个案子看起是那么的‘水到渠成’，可欧阳轩却总觉得王大龙那仰天长笑的背后，隐藏着什么。

他很确信自己没有看错，王大龙在笑，眼睛却透着说不清、道不尽的哀伤。

戚晓菡拿着梁羽翔的尸检报告去交给欧阳轩，一进办公室就直接被呛咳了。欧阳轩听到声音，赶紧把烟掐了，起身去开窗透气，“你怎么过来了？”

她示意了手上的报告，“看不出你还好这个？”

“咳，这不是心烦嘛，问健鹏要的。”

“案子都破了，还烦什么？”

欧阳轩指着电脑，“给你看一段视频。”说着他转了电脑的方向，让戚晓菡看王大龙抱着王霖冲下楼直到被捕的那一段视频，“有什么想法？”

“再放一遍。”戚晓菡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在王大龙上车最后凝望王霖的那个眼神时，按下了暂停键。

王大龙的眼睛里透着语言，是哀亦是悲，是爱亦是恨，是不解更是不满。

那种百感交集，怅然若失，感慨万端，却又只能将满腹苦楚往肚子里咽的眼神，让人特别的难受，心间不由自主的泛起了怜悯之心，竟有些可怜起他来。

并不是因为知道了他的故事，同情他，而是从他眼睛里透出来的那气息泛起的感觉。

“他承认自己杀人了？”

“嗯，过程描述得很详细，就连当时他是怎么想的，怎么下刀的都说了，我听不出任何的破绽。”

戚晓菡一顿，“没有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是为了王霖说谎？人不是他杀的？”

“这不好说。不过，从邵傅缝合完的尸体上判断，把梁羽翔勒死的力道不大，前后一共缠了两圈，颈骨都没断，这与王大龙的力气不相符。”

王大龙是销售猪肉的，每天少不了要搬搬抬抬，力气断然不会那么小，按理来说，应该需要用两圈才把梁羽翔勒-死。

这是其一。

第二，她给王霖验过伤，绑在她手上的结是活结，上面沾着一些血迹。血迹经过洛冰雁的验证，证实了属于王霖本人的。而她在录口供的时候说，自己趁着王大龙出去的时候，有尝试着用牙齿把结咬开。若真的是活结，又有如此强烈的求生欲望，她真的没有办法把这个结咬开吗？

对此，戚晓菡保留着怀疑的态度。

第三就是王大龙的眼神，他究竟想通过这个眼神告诉大家什么呢？

两人交流了一下自己的想法，一致决定再次提审王大龙，他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亦不能冤枉了任何一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