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陈氏 叩见太子殿下”
陈氏低下头,露出那一截雪白的颈脖,整个人端的是柔弱可人。
养心殿
康熙刚处理完政务,大阿哥征战噶尔丹屡屡得胜,康熙这几日心情都是异常的好。
只除了一件事。
温嫔至今为止都没让他进延禧宫的大门。
要说康熙之前对温嫔是很喜欢 但是他花心习惯了 天生上位者的身份让他无法简单的为一个人轻易的付出真心。
原先就算温嫔跟他耍小脾气,康熙虽心中虽然惦记温嫔但还是依旧会去德妃宫里,日日要水也是少不了的。
但自上次从惠妃宫中回来之后 听见那空灵的琴音 便迫不及待的想见温嫔一面,可她却偏偏不让。
男人都有通病 越是得不到的便越是想要得到。
康熙现在对温嫔就是这样一个心情,温嫔越是不让他见 康熙就越是忘不了,已导致于现在去旁的宫中都没什么兴致。
敬事房的太监端来绿头牌:“万岁爷,该翻牌子了。”
康熙在一圈绿头牌中瞧了一圈 忽然就发了火:“温嫔的牌子呢?”
王忠吓得差点连手上的乌金红漆托盘都拿不稳 连忙解释道:“万岁爷 今个延禧宫的奴才来说温嫔娘娘身子不爽快 亲自将温嫔娘娘的绿头牌给撤了下去。”
“身子不爽快?”康熙一听到这,原本拿起来的牌子也放回了原处:“温嫔如何了?可请了太医?”
王忠眼余光一闪 像是看见万岁爷手指下的牌子上顶头上是个德字。
德妃娘娘……
王忠眼中一阵可惜 连忙收敛起情绪 利索的回答:“万岁爷……奴才,奴才无用不知温嫔娘娘……”
康熙站起来,看着跪在面前王忠:“无用的奴才……”
说罢,撩起下摆往外走去。
只见那明黄色的龙袍下,压角的双龙玉佩上下拍动。
正是膳的时候外面已经漆黑了,李德全打着灯跟在康熙的身后往延禧宫的方向赶。
康熙个字高步子大,走的飞快。
到了延禧宫的大门,只见门紧紧的关着,守门的奴才也不在。
康熙抬起脚,一脚下去。
里面没插门闩,吱嘎一声就被踹开了。康熙见状眉心一挑,脸色却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李德全跟在他身后,没瞧见万岁爷的脸,还在说好听的话:“万岁爷,这一准是温嫔娘娘给您留的呢。”
康熙听闻却没那般高兴,深邃的双眼往里一缩,原本放在身前的手也往后背去。
他一边抬脚往外走,一边冷声道:“温嫔倒是厉害,朕还没过来就知道给朕留门了。”
没有温度的语气,温和的眼神也有些阴翳。
走到延禧宫的内殿,康熙站在门口就瞧见里面传来昏黄的灯光,隐约之间还能听见别的声响。
将手放在门框上,轻轻将门往里一推。
李德全跟在他身后刚想跟进去,康熙却将头往后一扭,眼神带着警告。
后者吓得心尖儿都从差点从喉咙眼跳出来,随后赶紧停下脚步,守在了门口,见万岁爷的身影已经往屋子里面去了,李德全才摸了一把头上的汗。
刚刚万岁爷的模样,可当真是吓人啊。
康熙一跨进屋子里,一股酒气便迎面朝他而来,略微寒冷的脸色僵了僵,越到内殿那股酒香的味道也越是浓烈。
穿过屏风,撩开门帘。
琉璃串起来的珠子因为用力而一阵啪啪的声响,康熙刚走了两步却停在了原地,只见让温嫔正单手撑着头,如玉般细腻带有弧度下巴撑在手心里,堪比雪还要白皙。
康熙的眼神落在她那半边侧脸上,瞧了许久。
温知许侧身对着他,眼睛痴痴的看着下面,另一只手抓着酒杯,正随意的的把玩。
金丝楠木的桌上摆放着一两个空的酒瓶,康熙眼神往里一缩,赶紧走了过去。双手扶着温嫔的肩膀,将人转了过来:“温嫔”
他原本身子就高,此时居高临下的低着头。
而温嫔个子小小的缩在他怀中,端的是小鸟依人的模样,这般缠绵的姿势,如果忽略她那羞红的脸颊的话。
“你……你来啦。”
温嫔抬起头,半眯着眼睛往他那看去,原本抓着杯子的手一松,杯子从手心落下,在桌面上滚下来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温嫔就像是感受不到,将手伸起来往他下巴上摸。
如玉的手冰冷的没有温度,康熙被冻的往后一缩,却没躲开,而温贵人却一边摸他的下巴,一边痴痴发着笑。
“万……万岁爷?”她歪了歪脑袋,朦胧的眼神像是要将他仔细的打量:“你果真来了……”
康熙急忙的将人扶紧,唯恐她掉了下去,一边回答她:“是朕”
一边盯着她的眼睛冷声发问:“你怎知朕会来?”短短的一句话,康熙冷淡的眼神却带着冰刀。
温嫔捧着脸断断续续的开口:“嫔妾……嫔妾病了,万岁爷自然会……会来。”
康熙没有温度的眼睛这才融化,只不过开口的语气依旧不是很好,“谁让你喝的醉醺醺的,成何体统。”
不算严厉的话,却闹的温知许一脸的委屈。
憋了憋嘴角,娇气的像是要哭出来,康熙瞧着都楞了一会,温嫔躲他都躲了一个月了,他就算日日都翻延禧宫的牌子,她都待他冷冷的。
这喝醉之后,倒是将两人之间的不愉快都给忘了。
康熙乐意这样,现下瞧她委屈的模样,连忙上前想将人哄一哄,没想到他还没开口说话呢,温嫔就打着结巴道:“不……我不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