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调查过霍去病，十岁出头便自我觉醒，二十二岁左右便踏入禁咒，可二十三岁就离奇死亡，因此，他在当时被称作是‘天妒之体’，无数人为此惋惜，因为毫不夸张地说，哪怕再多给他几年，汉朝就能多绵延数百年国祚，人类今天或许就是另一番局面”

他自己成为罹灾者后仔细推演过，禁咒已经是人类能达到的极限了，灵魂与身体的平衡脆弱无比，一旦生命力衰退，马上就会修为日益衰退，逐渐失去魔法。

要知道，他光是双生之魂，小时候就险些让肉身崩溃，从小就因为灵魂压迫肉身，是个病秧子，身体脆弱无比，也正是如此，他才萌生了生命法门的构想，最后借此开创生命系。

他一直怀疑，自我觉醒是身体选择的一条饮鸩止渴的绝路。

不觉醒，灵魂必然压垮身体，只有通过觉醒通过精神释放一部分压力，才能缓解身体受到的压迫，而这条路，最终也会因为身体的强大速度远远没有灵魂与精神快，而逐渐失衡，最终在生命力下滑之时，彻底崩溃。

而罹灾者就更甚，一旦踏入禁咒，魂魄发生质变，远超肉身的承载能力，生命力必然被迅速压榨干净，甚至就连停止修炼，一直留在超阶，也不会有几年好活。

所以说，罹灾者根本就是绝路，他也知道为什么圣城就连招揽都不尝试，就是要把罹灾者赶尽杀绝。

试想一下，一个掌握着世间至强之力的人，他的童年大概率还是被当做怪物凄惨无比的，最后发现自己没多久好活，这种人，会做出什么事情呢？

像霍去病那些有着还算过得去的童年的，真的是少数，绝大部分罹灾者，都会因为那无法控制的毁灭之力而被周围人、甚至是家人当做是怪物而驱逐或者杀死，这在那个愚昧的时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如圣城那般，在其踏入超阶时封印在相应元素之地，等到其在沉睡状态吸收极致的元素之力，自然成就颠位者。

因为其缺乏感悟无法晋级禁咒，可以进行掌控，又因为自身缺乏控制力，控制不了那股沉睡时获得的力量，最终被自身力量反噬，引发崩溃反应，成为一次性的终极天灾，威力堪比高阶禁咒。

他根本就不需要确认，只是弄清楚了罹灾者的本质后，就从圣城封印秦羽儿的事实，猜透了圣城的想法。

“你跟过来了，所以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跟着我，我帮你掌控力量，因为我还缺少一个心灵系的帮手，而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的天赋之外，其他人都不够格，第二，我来剥夺你的天赋，你以后就不用为此困扰，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活在阳光下”

穆天泽转过身来，语气根本就没有留给对方其他选择的余地，如同他之前所说，他根本就不会去思考对方会不会跟来，那本身就是一种选择。

霸道？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当然，你也可以试试反抗，将那个人叫来，看看他是否能阻止我”

“不用了”

丁雨眠伸出了自己娇弱的小手，放在少年伸出的掌心上，对少年露出来一个有些凄惨的笑：“剥夺天赋，会死的对吧？”

“你可以相信自己的运气，因为前者一样会死”

“那我更希望死亡是掌握在我自己的手里”

丁雨眠抿了抿嘴唇，“我好像不该顺着直觉来找你”

“就如同你之前一样去逃避吗？”

少年反问道，“怪物折断自己的獠牙与利爪，以为这样就能和人类做朋友，可怪物就是怪物，失去了獠牙与利爪的怪物，最终的归宿，只能是高明猎人的战利品”

忽然，他话音一转：

“你知道人类成为霸主的第一步是什么吗？那要从人类捧起来那束令万兽惊惧的灵火说起”

“而你……畏惧着你身体里隐藏着的那份力量，所以你永远都驾驭不了它”

“你只是力量的奴隶，仅此而已，而我，是力量的主人”

这狂妄无比的话语，在少年口中脱出却如同世间真理，那平淡的表情与眼神，更让这一幕显得是那样的贴切，仿佛就该是如此。

丁雨眠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穆天泽并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只是依旧平淡地开口：

“今晚收拾东西，明天跟我去帝都”

那如帝王命令般的语气，根本就不容许对方提出异议，如同他没去思考丁雨眠能不能做到，该怎么做到，也如同丁雨眠也没有反驳，只是默认了一般。

没有人会想知道，违背或是完不成那命令的结果会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