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姜凤来说，那二者都要远大于自己的性命，她其实很理解姜凤为何要自杀，信念的崩塌最为致命，她只是…有些羡慕晨颖，有一个这么伟大的母亲，她可能比晨颖都更不希望姜凤死去，姜凤就是她小时候幻想出的完美母亲。

她昨天找穆天泽要一个解释，其实是在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去阻拦，这样的人，真的不该死啊！

穆天泽感受着身后传来的颤抖与失落，虽然他不懂丁雨眠为什么反应这么剧烈，在他看来，姜凤的悲剧完全是其自己一手造成的，对错误的人付出的感情当然是错误的，但凡赵玉林能早点认出鬼妇，但凡姜凤当初能看穿鬼妇的真面目，一切都不至于如此，可他还是开口了：

“其实，现在你去阻止她，还来得及的”

“不，不需要了，或许你是对的，对脑海里构建出的虚假幻想的留恋，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丁雨眠将额头抵靠在少年的肩膀上，情绪逐渐平复下来，穆天泽始终是以欣赏故事的眼光来看待这一切，悲剧也是别人的悲剧，她知道是自己太投入了，将自己当做了悲剧的女主角。

大概这就是力量的代价，心灵罹灾之力赋予了她感受他人心灵的天赋，但也让她更容易产生共情。

“心灵系确实是所有系当中最强的，但也是最危险的，是最容易反噬掌控者的”

在所有系当中，其他系可能都要数名法师才能对抗同等层次的妖魔，唯有心灵系，可以做到单挑妖魔，甚至越一小阶而战，这是专精进攻的心灵系法师才能做到的事情，但这世界上绝大部分心灵系法师，都是辅助型的，原因就是心灵系对使用者来说太过于危险，要知道，就连火系法师大多都会被暴躁的火元素影响性格，更遑论心灵系了。

“其实你才适合心灵系的罹灾之力吧？你就没想过收集所有的罹灾之力，看看会发生什么？”

“有没有一种可能，所有系的罹灾之力，我都能驾驭呢？”

穆天泽轻笑了一声，“强的是我的心，不是我的天赋”，而后他顿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东西，好半天之后他才认真地说道：

“我们走的心灵之路是不一样的，如果要准确区分的话，我的心灵系是唯物主义，是肉体影响心灵，走到后面，就是研究精神世界乃至灵魂层次的构造，或许会蜕变成‘灵魂系’也说不定，你的心灵系就是唯心主义，我甚至都怀疑你到后面能凭借心灵系篡改现实，你的路比我的更具想象力，而想象力，才是一切的源泉，这点就觉得了，在心灵系方面，你比我的上限要高”

从丁雨眠能凭借心灵系赋予元素‘情绪’，他就有所推测，虽然说大道万千，殊途同归，走到最后都是一法通万法，凭借某一系都能干涉其他系，达到变相施展其他系魔法的地步，因为魔法元素本就不是绝对的纯粹独立，否则也不会有元素融合这种东西存在。

但丁雨眠的路太奇特了，不是像他一样将不纯粹的元素拆分成更本质的东西再进行融合以达本源，而是直接控制元素，这简直就像是心灵系凌驾于其他魔法系之上一样，至少他可以肯定，其他系的通万法绝对不可能依靠这种方式。

就像他，是在对其他系的魔法有极其深入的理解下，才能做到用一系的魔法去达到另一系的效果，换任何一个人有他的理解都能做到，而丁雨眠尚未觉醒空间系，或许在他的讲解下理解了世界的框架，但不可能对空间魔法有实际性的深入理解，可丁雨眠就是做到了借助心灵系去影响了空间魔法，就像是丁雨眠只给了一个结果，世界自发帮她补全了合理的过程！

这是相当不可思议的事情，和心想事成没什么本质区别了，甚至有种颠果倒因的味道。

他绝对不信这世界上会有第二个心灵系法师能做到这一步。

“不管你信不信，你绝对是这个世界上与心灵系罹灾之力匹配最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