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载了一丝灵魂之力的殷红鲜血滴落在果实上，填满了果实外壳那凹陷的纹路，这一幕看起来有些诡异，像是什么古老的献祭仪式。

“你不舒服吗？”

穆天泽看向一旁有些神情扭捏，俏脸通红的丁雨眠，切割一丝灵魂之力应该不至于对其产生什么不良影响才对，就算是罹灾者更需要灵魂之力达成某种均衡，也不应该有这么明显的反应。

“没…没有，我很好”

“那你怎么了？你的心灵之力都要溢出来了”

丁雨眠咬着嘴唇，双手背在身后，纤长的手指绞个不停，好半天才忍着羞涩开口：

“那个……这算是我们的……孩子么”

穆天泽震惊地看向了丁雨眠，满脸诧异，最后无语地咂了咂舌，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他之前确实是感觉这种做法有点怪怪的，但根本没去联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尤其是丁雨眠的这想法，他似乎还有些无法反驳，从遗传学的角度他可以列出十数条证据来反驳，从伦理学的角度来看，二者也没有什么关系，但话从丁雨眠嘴里说出来，完全就回不去了。

“这只是用你的血当做蓝本，我的血只是帮助推演，起到拓宽上限，补全不足的作用，诞生出来的生命，也不会有我的生命特征”

“可是……”

“别可是了”

穆天泽此刻有点想捂着脸，他莫名有种心累的感觉，好好的启灵突然被变了味儿，理智告诉他完全没这回事儿，但心底又忍不住去细想，不受控制地想去找到一个支撑的证据，这种‘失控’的感觉，让他有些许烦躁。

他大概明白丁雨眠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生命系强是强，但也无法违背自然的均衡，永生的代价就是不可能拥有后代。

在他当初那个身躯面临崩溃的时候，他就砍掉了所有无关紧要的能量损耗，将一切进化之力都集中在了自身的修复上面，虽然那是迫不得已的进化，但他后来也研究过，永生与繁衍，是相悖的事情。

这并不是社会学意义上的相悖，不是因为永生的生命超过一定数量后最终导致世界资源枯竭而主观放弃，那是规则层面的客观相悖，进化之力是有限的，要么拥有繁衍能力，将进化之力作用在种群上面，要么就转移进化之力作用的对象，让个体层面发生进化。

没有个体无限进化的能力，想要取巧只是单纯依靠补充生命力来让身体细胞无限分裂，是根本不可能达到永生的，最终的结局只能是灵魂枯萎消逝。

这就是他曾经开创出的生命蕴养法门无法‘永生’，只能‘长生’的原因，比起生命系的解放限制，无限进化，效果完全就是天差地别。

毫不夸张的说，凭借生命系的适应之力，只要不能瞬间杀死他或是阻断他的身体修复，那他的身躯就总会进化到无法被伤害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