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柔这回是铁了心要置白静好死地,宁可落个刻薄嫡母的名声也要解决她。最近发生在锦瑶身上的事情太过邪门,她认定与眼前人脱不了干系,想兵行险招勒死她算完。
毕竟,有宗誉侯府和太子妃娘娘在,白家也不敢休了她。这法子一劳永逸,是以此次带来的都是自己屋里的亲信。
秦妈妈指挥动手,自然无人会有顾虑,手下动作卖力。
白静好再灵敏,一时也挣扎不开,差点就被拖着套进去。
白胜推门而入时,就见一屋子下人押着自己的长女要将她塞进那白绫圈里。
他简直不敢相信,在自己的内宅里会出现这样的场面,怒不可遏的喝道:“放肆!谁许你们在品梅轩里动手害人的?一群刁奴,胆敢谋害府里的小姐,简直罪无可恕!”
众人连忙停下动作,下跪求饶不止:“老爷息怒。”
秦柔满面惊讶的起身,慌色道:“老爷您怎么在府里?”
“我若不在府里,你是不是就准备让人就这样勒死了她?秦氏,你平日里就是这么替我掌家的吗,昨儿刚气病了我母亲,今日就要来杀我的女儿,你这毒妇简直是丧心病狂!”白胜沉着脸对她一顿训骂。
此言甚重,秦柔脸色一白。
白静好眸中已蓄满了泪水,跌跌撞撞的跑上前,抓着他的衣袖泣道:“父亲,您快救救女儿吧,母亲她、她要杀了我!”
记忆里,白胜从不曾与她如此亲近过。但瞧着眼前这副可怜模样不免想起了她的生母,当初也是这样哭着求自己放她离开。
他愧疚心起,一时就生了恻隐,轻轻拍着她道:“别怕,父亲在。”
秦柔见丈夫真动怒了,过去请他坐,却被一胳膊甩开。
这么多下人都在,当场就很没脸,但秦柔有错在先,也不便发作,柔声言道:“老爷,您别听风就是雨,我哪里会真打杀了大小姐,就是吓吓她而已。”
白胜冷哼一声,满脸不信,护着白静好站到旁处。
白静好趁机低道:“哪有母亲会和女儿用白绫开玩笑的?这么多人扯着我逼我自尽,今日若不是父亲前来,女儿定是要命丧黄泉了。”
她声音哀转委屈,又望向白胜慢声说道:“父亲,女儿不知做错了何事母亲非要我的性命?她今日能赐我一条白绫,明日就能让人给我送来一杯毒酒。若是家里实在容不下我,您不如送我去庄子上吧。”说着说着就伤心的低下了头。
白胜闻言,气得大吼:“她敢!这个家还姓白,岂容她姓秦的来决定我白家人的生死?”
秦柔身姿一晃,差点就要倒下,自己伸手撑了桌沿才勉强稳住。
“老爷,我嫁进白家这么多年,替你操持家务、抚育儿女,你就这样一句话把我归成外人吗?我做事情是急躁了些,但若不是静好她伤瑶儿在先,我又怎会带人来教训她?”
她话落再看向白静好,“静好,你不要以退为进跟你父亲告状,说我这做嫡母的不是。母亲若真的容不下你,你怎还能在府里平平安安过了这十四年?今日母亲这玩笑是开得过了些,在此跟你赔个不是,你难道还真要跟母亲计较吗?”
白胜这才脸色稍霁。
白静好见她目含警告,审时度势的小声怯道:“我怎敢和您计较?就因为刚刚在祖母院前二妹妹推晕了我之后,自己没站稳也摔了一跤,您就能让她们拿白绫来逼我,我自是不敢与母亲和二妹妹计较的。
父亲,算了吧,您护得住女儿今日,也未必能护得住明日。您现在训斥了母亲,处罚了她的人,只怕母亲会更加恼我,将来都得加倍报复在女儿身上。”
她小心翼翼的说完这些话,就躲到了白胜身后。
秦柔倒吸口气,气得脑壳疼,看向她的目光更为凶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