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了干瘦老头那里，继续向前走去。

充满历史气息的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两旁店铺林立，贩卖各种物品，还有叫卖声从小型摊位上传来，段德行走在其中，心中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这里与他们修行的那处亲近自然矮山相比，多了红尘烟火的气息。

对于段德而言，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仿佛是受到刺激一般，他的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颤动。但是这种感觉仅仅出现了一刹那而已，就像是白驹过隙吧，转瞬即逝，他的思绪很快就被眼前的人流与叫卖的声音拉回到了现实当中。

“真是奇怪，为什么像是经历过这种感觉一般。”

段德不由得疑惑起来。

“你之前来过这里？”

杜若问道。

“我并不是很确定自己之前有没有来过，毕竟我之前的记忆已经全部失去了，现在的感觉是，行走在街上的某一刹那，脑海中会出现非常强烈的即视感，就像是已经经历过一次一样。也许之前真的经历过类似的事情也说不定。我曾行走于繁华巨城中？”

段德揉着额角，努力想从那熟悉感中挖掘出更多的东西，神色显得十分迷茫，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有什么结果。

“师弟，别急，暂时想不起来的话，可以慢慢来，这是非常正常的现象。我这里也有一些经验，可以讲给你听听，说不定能够有所收获。关于你说的那种即视感，我也曾体验过。”

段德失去记忆的事，从师父带他回来的最开始就告诉杜若了，现在杜若看他苦恼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头，带着温和的笑容道。

“你也有过这种感觉？”

“我在修炼的时候偶尔也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况跟你差不多，就好像那段经文心法我在前世的时候就已经遇到并修行过了，而今只是遇到一个契机，将过去的一切成功再现出来，宛若一个轮回。”

“听起来还真是挺像。”

段德点了点头，但他知道杜若说的情况也只是听起来跟自己像而已，在本质上完全不同。自己这种情况实在是太过特殊了。

原本已经死亡，元神衰朽，只是躯体侥幸保存了下来，历经漫长岁月后通灵再生，穿越了生死之间，如今的短暂即视感或许真的是前世的记忆再现？

“师兄，你刚刚提到了轮回，你是怎么理解它的？”

“这个问题……世间有一些无比惊艳的人，死去之后并不是真的彻底寂灭了，而是有一丝真灵蛰伏，在合适的契机下，便能以婴孩之体再现世间，恢复过去的记忆，重新崛起，化为无上人物。”

看到段德沉思不语，杜若主动补充。

“当世就有例子。李长庚，十几岁就引动了天劫，可谓天资绝世，杀术一出几乎无人生还。还降服了白虎一族的天骄作为坐骑，引得白虎一族不惜代价地追杀，虽然数次受伤，可他硬是逃掉了。世人都说他是古代那位以杀证道的至尊的转世之身，因为两人的成长轨迹实在是太像了，行事风格也几乎完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