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可怕!猩红的河水流下,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辛无住站在河边,即使握紧了拳头,也抑制不住浑身颤抖,在这血流成河的真实场景前,他心头大怵,胸口呼吸感觉都已凝滞。
煤球轻拉他手臂,哀声道:“大哥,不知为什么,我内心不安总觉得有不祥之事发生,我们上去看看?”辛无住神色黯然地看向他,缓缓点头。
两人一言不发向上流疾驰而去,过得几弯后煤球惊叫一声,对岸河滩上漂着一具尸体,那人一身亮丽的白衣,正与虎二无异!两人脚下不停,再往上游走去,只见河水中满是白、黄衣武者尸首,看样子虎刀门与岩刀门已发生了一场大战。
煤球认定是虎刀门众武士,唯恐虎二出了意外,见河水中尸体皆是成年人体型,当下带着辛无住,径往虎刀门所居坝上赶来。一路上他想御风斩勇不可当,必能带领众人取得胜利,然而现实总爱往相反的方向发展,当他们赶到坝上时,整个山寨正燃着熊熊烈火,浓烟滚滚。
西南角上尚未燃起,远远地见一少年跪坐在地,不是虎二又是谁?两人迅速抢进来,却被眼前所见吓了一跳,虎二的身旁,赫然躺着两具女子尸首,一旁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小女孩。
“虎二!虎二!”煤球叫喊了两声,却见这位好友满脸泪痕,目光呆滞、毫无反应。
辛无住见眼前此景,已猜着大概,他年龄较这几个孩子大,心中悲伤莫名地消失,涌上来一股勇气,道:“咱们赶紧撤离,火势就要蔓延过来,到时便没了退路!”
煤球双手摇晃着虎二,吼道:“是啊虎二!赶紧走啊!”
虎二神情木然,似乎全没听进。
火势蹿得飞速,已蔓延至身后,辛无住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难道你想白白丧命于此吗?忘记父母对你的交待吗!”他料想御风斩夫妻丧命前必对他有所嘱咐。
虎二眉头耸动,但还是跪立在地。
一旁的女孩忽然站了起来,起初两人并未多加留意,但见她身材娇小,容貌秀丽,水灵的大眼睛中此刻布满血丝,她走到虎二面前,眼神忽然变得坚毅道:“二哥,我们要为父母族人报仇!”虎二抬头看向她,眼神中杀气闪过,“嗯”了一声站起来。
这时火焰已把四人围住,好在身后的火势尚小,辛无住带着三人走至火前,伸臂挥掌打出一条通道来,四人快速通过,径往州南废弃寨子中逃去。虎二回头望向昔日家园,只见一片火海,染红了半边天空,不觉又落下泪来,正在这时,一群流浪汉用充满敌意的眼神望向几人,一汉子吼道:“你们是虎刀门的?御风斩是你们什么人?”他们原是被虎刀门打败后流落街头的少年人,彼时虎刀门势大他们奈何不了,此时大树将倾,心中旧仇难忘,见虎二身穿白袍,也不管这几人是否成年,只消答得一句“是”,就要上前加害,虎二满腔悲愤,欲与那伙人对战,心想战死也就算了!却被辛无住拦下,他厉声道:“不可多事!”推虎二向前,自己退至众人身后,弓腿下蹲,在后方横扫划出一道弧线,所及之处野草呈燎原之势燃烧,把那伙人隔开来。煤球又惊又喜地看向辛无住道:“大哥,你……”
逃到辛无住与煤球所居废弃寨子中,辛无住引两人进入地下,把那间宽敞的练功房供兄妹俩居住,煤球陪在自己的好朋友身边,见他表情痛苦迷茫,眼泪都已流干,也只默不吭声陪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