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的腿被他们怎么弄了,不会感染吧?张婉儿想到这,忙蹲下去,解开查看,可绷带才松一点,张婉儿立刻感到剧烈的疼痛,之前都是麻疼,可现在是剧痛,她明白了,之前被扎的很紧,腿部麻木,自己对周围又陌生好奇,就转移了注意力,现在面对现实,又松开了些,疼痛自然上来了。
张婉儿忙坐在草地上,准备还是扎紧,虽然知道,这风险会很大,长时间血液不通畅,会神经末梢坏死,甚至一只脚都要废掉,她可不想像早上那样被截肢。
张婉儿听到,后面急匆匆有人跑来,转头一看,又是那自称大哥的人。他满头大汗,冲到张婉儿面前就蹲下去查看。焦急地问:“是不是伤口蹦开了,你走那么快干什么,我去军医处找你却寻不到,就到处找来了。你看,你伤成这样还到处乱跑。”
他边说边帮忙包扎,土布上溢出了新的血液。张婉儿疼得顾不得解释,也说不出话,使劲的大口吸气。
李纲焦急得顾不上擦去脸上的汗水,抱起张婉儿就拼命向军医处营帐跑去。
“军医,快给他看看。”刚到军医处,这个年轻男人就大喊起来。
坐稳后,李纲忙把张婉儿的伤腿小心地抬起来给军医看。军医看到新溢出的血迹,又看了看张婉儿,想起是早上的那个小孩,忙说道:“怕是伤口蹦开了,现在,先从上面捆住,我拆开看看”
张婉儿早就疼得满脸汗水,要是叫得出声,怕整个救护所里只能听到她的声音。现代里,她是最怕打针吃药,更何况现在这严重的伤,我妈该多心疼啊!想到妈妈,张婉儿更加疼了,一只手抓着年轻人的肩,一只手扶着旁边的木桌,巴不得把所有的疼痛都转移到他们身上。
年轻人任由张婉儿把自己的肩掐得生疼,他多希望能为兄弟分担一点痛苦,这样他就没这么受罪了。
张婉儿还穿着他的宽窄款牛仔裤,可军医已经用布条绑到了大腿处。待把伤口拆开,李纲看到,伤口果然被崩开,还冒着血出来,旁边的肉都挤了出来。
只见军医拿来一把小一些的小刀,那冒出来的肉又抵了回去,旁边的另一个军医忙在伤口处撒上厚厚的粉剂,用土布包上一层,又附上了黑糊糊的膏药,用土布又来回包裹起来。
张婉儿已经疼得浑身发冷,双手掐着的东西仿佛已经把骨头都陷了进去,哪顾得是抓着什么。
李纲心疼地看着军医替兄弟包扎好,心都碎了,那细细的小腿一看就是营养不良,此时被血迹弄脏,可还是盖不住兄弟白皙的皮肤,如他脸上的皮肤一样。
最后,张婉儿还是没能坚持住,疼得直接晕倒了。
她的手一松,李纲抬头一看,小兄弟满脸汗水,脸色煞白,人已经完全晕了过去。他的头往后仰着,露出了白皙的脖颈,皮肤真好,李纲顾不得看了,他扶住他的头,让他靠在自己被他掐得快断的肩上,用自己的手袖为他轻轻擦去脸上和发间留下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