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为李纲在母亲坟前建了一间茅屋,里面进行了简单的铺设。起初,兄弟几人还上山来陪他说说话,李夔也来劝慰儿子,不要过于悲伤,可以在此期间用心苦读,待丁忧期满参加应试。李纲默默地点点头。张婉儿决定留在山里陪着李纲,让他心里好受些。
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房间里搭上简易的灶台,铺上一个低矮的草铺,晚上,他们就睡草铺,张婉儿害怕,一来二去,两个也就睡到了一起,李纲是个对礼仪制度极其严苛的人,脸上虽没有之前的悲伤,但几乎看不到他的笑容,每日严格晨起读书,在母亲坟前上香跪拜,在老师为母亲撰写的墓志铭前吟诵,很少看到他的其他表情,也很少说话,看到张婉儿偶尔追个蝴蝶,林间摘朵野花,他也是不苟言笑,默默地看着,若有所思,害得张婉儿满停止一切,只能陪他忧愁。
他们的饭食则由几个兄弟轮流送饭,张婉儿默默地吃着饭,默不作声出,菜都不敢夹,每每这时,李纲总是把菜夹到她碗里,自己就吃白米饭。这古时丁忧有这么严格吗?,张婉儿都有些受不了,这才三月不到,张婉儿都要郁郁而亡了。
李纲让张三每日陪他读书,一起练剑,可张三总是起得晚,睡得早,不到两个时辰就偷偷溜出去透气,而最好的方法就是找野菜。比如车前草,荠菜,蒲公英这些现代都有的野菜,张婉儿还是认识的,其他的她也不敢挖,中毒了怎么办。
李纲看着张三笨手笨脚地在舔柴火,弄得满屋子都是烟,根本静不下心来攻读。他走到张三身边,浅笑着把他拉开,自己凑起了火。嘴里说着:“以后就不要到处上山挖野菜了,家里会送来的。”
山上下起了鹅毛大雪,一片银装素裹,世界仿佛都被染成了白色。张三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他从小生活在南方,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雪,更别提在这样的雪地里玩耍了。
然而,李纲却显得有些忧虑。他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大雪,眉头紧锁。他知道,这样的大雪会给村民们的生活带来很多不便,尤其是对于那些住在山里的村民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张婉儿正趴在窗边,双手托腮,望着外面的大雪发呆。她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似乎被这大雪所吸引。
李纲看出了他的心思,走到身边说道:“想出去走走吗?”
张婉儿压制着心中的喜悦问道:“可以吗?”
李纲为张三披上斗篷,牵着他的手走出茅屋外。
一阵寒风袭来,张婉儿还不适应,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李纲忙站到他身前,用他宽厚的身体拦住寒风,说道:“要不我们回去,你身子弱,受不住的。”
张婉儿一把推开他,闭着眼仰起头,让寒风从全身袭来,享受着这刺骨的寒冷。
“大哥,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这寒风就像人生中的困境,虽然痛苦,但却能磨练我们的意志。”张婉儿有感而发。
“你说得对。人生总会有风雨,但只要我们心中有信念,就能挺过去。”李纲说道。
两人的对话在寒风中回荡,他们的心却因为彼此的陪伴而变得温暖起来。李纲低下头望着张三,眼中满是柔情。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他们知道,无论未来有多少困难,他们都会携手共度,一起走向更美好的未来。
进屋后,李纲忙把张三带到炉火旁,帮他搓着手,让他不至于生病。晚上,还是很冷,张婉儿在被子里发抖,还在读书的李纲走到榻上,把自己的被子盖到了张三身上,自己在床脚坐着,伸手把张三的脚放到自己怀里,张婉儿感动得流泪。他慈祥地说着:“睡吧!”自己仍在灯光下苦读。
张婉儿回想自己高考时,天气很热,妈妈把空调为她开好,冷饮和水果摆在她面前,她还嫌母亲出出进进影响自己背书,现在看着李纲如此自律地学习,对母亲的愧疚就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