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百姓九万万,熟为屠夫谁为畜
作为大舅哥,同样的作为徐州糜氏的掌门人,糜竺尊重陈欢的决定。
勉强?
他如何能勉强的了眼前的人。
当初在孙策身上下重注,一方面是陈欢,一方面则是永宁!
财!
权!
两样糜竺都想要,如今退而求其次,又有何不可!
想通后的糜竺不在郁结,反而有点迫切。
迫切的希望陈欢、糜贞二人结成连理。
但婚姻一事,若是换做其他人,糜竺尚且可以催促一二,甚至是可以施加一二,但眼前的人,糜竺纵然有千万不满,也只能咬牙忍着。
“叔弼,何时让我见见尊师。”
静默的陈欢抬头,平静的视线落在糜竺身上,糜竺这个时候,心里却是一寒,似乎他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事。
“老师”
良久后,陈欢淡漠道:“该出面时,老师自然会出面,若老师不在,自有河内司马的人来主持此事。”
“善。”
强忍着心头的不适,糜竺低着头笑道。
可若是仔细听,就能听出糜竺话中竟然带着一丝的颤抖,见陈欢不再多言时,糜竺悬挂着心头的一颗大石头终于慢慢的落下。
“婚事一切从简。”
就在糜竺欲要转身离开时,在糜竺的身后传来的话,却是让糜竺面色一喜。
背后人的声音带着歉意在糜竺的身后再次响起:“此事,欢愧于贞儿。”
结婚乃人生一等一的大事,男子也好,女子也罢,人生中也仅有一次。
娶妻!
娶的是正妻!
背对着陈欢的糜竺听到此话,紧绷的面容却是不知不觉的露出了笑容。
有些东西并不是越华丽越好,相反的低调也能看出慎重。
目送着糜竺下山,这座山上,也只剩下司马隼一人陪伴着他。
“公子,家中来信了。”
“念。”
等糜竺走后,司马隼才敢开口。
“闻叔弼离江东虎儿”
百字家书言情也言利。
沉默的人不再开口,反而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和诧异。
“伯达倒不像司马家的人。”
司马朗的举动有点出乎陈欢的意料,同样的,司马儁等人竟支持司马朗的行为,也同样让陈欢意外。
“河内司马”
“哎”
起身拍着衣服上的雾水,陈欢摇头晃脑道:“倒是让仲达为难了。”
司马儁人老心不老,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老头心里还是有数的。
能做出这等决定的,在陈欢看来并非是司马儁,也并非是司马防,只有司马懿
“回”
陈欢口述,司马隼执笔,把陈欢所言一字不落的记下来,回寄到河内司马。
等到了黄昏时分,倚栏而靠,陈欢望着摇摇欲坠的夕阳,忽然心生有感:“你可怨我。”
“公子这是什么话。”
面对陈欢的突然发问,司马隼心头一咯噔,不过倒是洒脱的回应着陈欢的话。
或许说原先有,但自从中平六年来,这点怨气却是慢慢的消磨殆尽。
“公子,家父曾言,隼跟随了公子,今后就是公子的人,而非是河内司马家的人。”司马隼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也学着陈欢望着欲要坠落天际的夕阳:“这几年下来,公子所为,隼看在眼里,公子所做,隼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