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小瞧干豆角丝,这玩意儿储存个一两年都没问题,做起来豆角味儿更浓!
同样的,晒干以后,也更难炖熟,需要提前泡许久,林钧赶时间,直接用了开水浸泡,可以大幅缩短浸泡时间!
干豆角丝泡好,就可以和排骨一起炖煮,一个小时后,再把撖好的面条放到上面,焖煮七八分钟,收干汤汁。
最后用锅铲一翻炒,香气扑鼻的排骨焖面,就大功告成了!
焖面,林钧就没有放醋了,另寻了些小酱菜,调了下味儿,配着排骨焖面,刚刚好!
新菜上桌,满屋子只听到呼噜呼噜吸面条的声音,无论是瓦剌大汉,还是井源三人,心神都放到了面前这一碗面上!
半晌,井源摸着肚子,一脸心满意足:“真好吃!吾皇说得没错!”
林钧有些心虚,忙解释道:“这個不是拉条子,我做的是排骨焖面——”
他想了想,寻杨老爷子讨来纸笔,把焖面做法详细写了上去,交给了井源,希望便宜姐姐,对照食谱,不要再做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准备疙瘩汤的时候,林钧惊喜发现,这总兵府的灶房里,竟还腌了一大缸酸菜!
不消说了,制作疙瘩汤最好的食材,一是番茄,一就是酸菜!
做酸菜,一定要注意肉的选择,首先肉要肥,才能中和酸菜的酸,其次肉又不能太多,肉太多,酸菜就会变得味同嚼蜡。
林钧选了块五花肉,切成丁,油锅爆香后,让烧灶的把火压成小火,慢慢煸炒出油,直到肉丁都煸成油脂渣!
这种油脂渣最香,以前师傅炼完荤油,都会把剩下的油脂渣加点盐,拌一拌,给他当小零食吃!
后世青岛,就盛产此物,四五斤精选的猪肉,才能炼出一斤脂渣,售价往往高达百元一斤。
经常有游客买了以后高呼挨宰,却被当地居民告知,常价,勿惊!
林钧炒完脂渣,直接倒入酸菜翻炒,转眼间,酸菜的香气散发出来,单只闻着,就让人忍不住,不停地吞口水。
酸菜在后世,其实主要有两种。
一种源自四川,全名老坛酸菜,严格说是泡菜的一种,主材是芥菜,川人唤作青菜。
最有名的,当属一道口齿生涎的酸菜鱼,以及塌了房的老坛酸菜面。
还有一种,是东北的酸菜,用的是黄心大叶的大白菜,在大棚蔬菜没有普及的年代,是东北家家必备的冬储菜。
东北酸菜也成就了一道名菜:赫赫有名的杀猪菜,猪要肥,菜要酸!
大明的酸菜,只能说是一种腌渍菜,毕竟这时候的菘菜,和后世的东北大白菜,还是有区别的。
酸菜炒出香味儿,林钧加水烧开,再把搅成颗粒的面疙瘩倒了进去。
面太多,难免有集结成坨的,林钧耐着性子,用长筷一点点夹碎——
疙瘩太大,就不入味儿,口感就不好!
灶上的活就是这样,很多时候,比的就是一个耐心。
疙瘩汤出锅,林钧并没有马上送上桌,又快手煎了几条咸鱼。
这咸鱼,腌的就没有他们之前吃的那么咸了。
那一次搞那么咸,是因为鱼本身比较小,数量又少。
现在不缺鱼,林钧只是略腌了一下,偏咸一点,配上酸菜脂渣疙瘩汤,却刚刚好!
又是一道狼吞虎咽的盛宴。
盏茶功夫,桌上只剩几副骨刺分明,光溜溜的鱼骨。
林钧忍不住怀疑,若是他鱼骨炸得酥一些,这帮子吃货,怕是要连鱼骨也一起嚼烂吃光了!
最后一锅馒头出锅,刚好杨府的厨子们练手,做了几大锅的卤味儿出来,比不得林钧的水准,却也有他八分火侯——
林钧教的时候,是真没藏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