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也不想,先赶紧冲下凉。
虽然下半夜气温顿时降到了寒冬一样,但高桥峻还是飞速地将衣物扒光,冲到了冷水龙头下。
和大多数住在郊区的居民一样,松井耕作也是在自家院子里打了一口井,吃喝拉撒全用的是井水。
地下十七米深抽上来的井水有着刺骨般的寒冷。
高桥峻胡乱冲洗着,很快身边就蒙上了一层白雾。
他身上的热量蒸发所致。
“喵!”
小黑猫不知在干嘛,又叫了起来。
高桥峻哪有空搭理它,闭着眼睛洗着头,反思着刚才自己还是欠缺思考,为什么不假惺惺地先答应她,先从她身上要些定金过来,至少也能解决生活费问题。
以前形容人家穷会说:
上无片瓦,下无插针之地。
现在再用这词对年轻人哭穷,人家会翻你一个大白眼。
我有房我还跟在你这瞎扯?
小日子被他干爹——漂亮国活活打压了30年,没房没车只要有全职工作就算小康水平,大部分年轻人和高桥峻一样——穿得只剩只鸟!
如果小日子也评劳动模范的话,这个死鬼应该是强劲入选名单竞争者。
他除了必要上的课以外,不是在打工就是在打工的路上。
东京大学有很多食堂,哪个食堂的菜更好吃他不知道,但哪个食堂的盘子更好洗,他比食堂洗碗阿姨还清楚。
用洗碗换来中晚餐两顿免费餐很划算,而且经常有打不完的菜可以打包回去做宵夜。
导师有需要誉写、打印等活儿他也做,就连远在本乡校区的医学部找有偿志愿者试新药他也积极报名。
就算这么努力,他依然连房租费都付不起。
他NND,东京的物价都不是人定的,随便卖的东西都是以万元为单位计算。
“喵!”
喂,有事你好好说,动手动脚是几个意思?
没想到小黑猫见他一直背着身洗头,竟然伸出毛茸茸的爪子去他大腿上扒拉了。
能扒得动才见了鬼。
“喂,你还有完没完?”
小黑猫见他还没回身,竟然在他腿上抓出了一条血痕。
高桥峻这下受不了了,将头上的泡沫一擦,转过身冲着它吼了起来。
“喵乎~”
蹲在马桶上的小黑猫两个前爪握在一起,好像小女孩犯错求饶一样。
“下次不能这样了,等我洗完再帮你洗!”
高桥峻误会了它的意思,还以为它也想洗个澡。
“喵喵……”
怎么还摇起头来?
爱洗不洗!
高桥峻又想转过身继续冲洗,结果人还没转过去,小黑猫又向他伸出了爪子。
“猫哥,有话你好好说行不?我都臭死了,你看这儿还脏……”
高桥峻顺手指了指和大腿一般长短的荡而荡。
不对?
你眼睛睁这么圆看着干吗?
别打主意!
我是吃了你半根腊肠,我会还你的,但这真和腊肠没半毛钱关系。
高桥峻赶紧弯腰用双手捂住。
“猫哥,有话明天说。不就半根腊肠吧,明天我带你去学校食堂,我想办法将仓库门骗开,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尤其是一只专门偷腥的贼!
“喵乎~”
小黑猫又摇了摇头,看了看高桥峻的,又低头将毛发扒开看它自己的。
“扑哧!”
高桥峻忍不住大笑起来。
“猫哥啊猫哥,我叫你一声哥,你真把自己当男的了?”
“就算你真是男的,能和我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