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
这场花酒才曲终人散。
在修行这方面,方子昊表现出一定的自律,只喝酒听曲,搂搂抱抱,却并不过夜。
他玩笑道,修行之人,不能泄了元阳,况且,红尘女子,沾染浊气。
任安也觉如此,却又想到,自己此时若与方子昊一起出门,大概率会被他邀请去住城隍庙。
可,自己晚上还有事儿。
同时,又不想暴露,自己在古城已然买了宅子。
“大人,你先走,我……哈哈哈……我……”
任安打个哈哈,意要留宿春风阁。
方子昊露出个调侃的笑容,随意摆手,就此离去。
心中只觉任安好色。
光家中就有三房妾室,还即将娶新妻,现在依旧,看见女人走不动路。
不过,好色也好。
人有弱点,就好控制。
……
夜宿春风阁。
胡乱逢场作戏,应了一次,任安提裤子赶人:“你去吧,晚上旁边有人,我睡不着觉。”
算是春风阁红牌之一的女人,还想撒娇卖弄。
任安丢出五两银子。
“走!”
她当即假装不舍,却欢天喜地离开。
人走了,任安反锁房门,以土行之术,穿墙而出,在城里逡巡。
先去松鹤堂。
常规手段,目的没有达到,自己只好深夜去偷医书了。
认穴,辩药,这两门知识,是必须要学会的。
潜入松鹤堂,任安很快找到书房密室。
夜深人静之际,仔细翻找。
很快,在一樟木箱子里,任安找到本压箱底的古籍,书名《陆氏医经》。
这种命名风格,倒像是老祖宗那個年代的。
《道谦丹经》,《陆氏医经》。
翻开这本书,任安看到想要的信息。
穴位图详解,草药辨认,炮制之法,药方秘方。
让任安略惊喜的是,在这本书里,竟是还看到治疗“溪蛊症”的药方。
松鹤堂的底蕴,还是深的。
略一犹豫,任安带着这本书离开。
回去抄录一本,等抄完了,再给他送回来便是。
……
第二天一大早。
任安从春风阁的床上醒来,洗漱穿衣,出门。
从走廊出来时,却刚好碰见王喜旺。
任安:?
他像是专门在等自己。
经历过昨晚第一次相遇的尴尬,现在王喜旺显得自然很多。
他邀请任安一起走。
任安略一犹豫,便也应了下来。
“我们的粮食,已经采买完了,这一次,我把家里的余钱全用了,共计一千八百两,买了三船的粮食运回来。”
王喜旺颇有些炫耀的说道。
这种年景,粮食就是硬通货。
等过了这个冬天,一千八百两,至少翻两倍!
对他这副嘴脸,任安总是有些不喜。
想了想,便道:“就怕到时方大人生气,他爱民如子,如此囤积居奇,可能被他一剑砍了。”
啊?
王喜旺当即面露畏惧,感到害怕。
“那……那怎么办?贤婿你和方大人,可是自己人,这,咱们都是一家人。”
任安:“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更要为他想在前面。分清孰轻孰重,别总惦记这些鸡毛蒜皮的小利。”
说着,任安从怀里掏出一张百两金票。
王喜旺看了一眼,见是大乾钱庄的百两金票,当即眼睛都直了,目瞪口呆。
哪里见过这么大的数额?
一百两金票,一千两银子!
任安哪来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