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后。
镜湖之畔。
一道浑身是血的人影,化为一道流光,电射而出。
赫然是司马东。
方才,仇小凤自报家门,是青河新上任的镇妖司行走,还带了两个手下过来。
他自是欣喜接待。
但不曾想,这个疯女人刚进来,薅住自己头发,就是一顿毒打,直打到胳膊全断,五脏出血。
若不是有家族法宝遁天梭,侥幸逃走,差点就要被她活生生打死!
“疯子!癫婆!我哪里得罪了你!”
司马东站在远处,遥遥喊道。
“没有!就是手痒!”
“走了!你且好好养伤!”
“等你养好了,我再来揍你!”
仇小凤如此喊道,对方是司马家的人,她暂时也不敢杀死,但狠狠打几顿,还是没问题的。
这些大家族,往往也都鼓励子孙,遭受一些不致命的挫折和打击,以磨练心性。
重点在于,不致命。
这更好。
她心中都暗暗做出决定,以后心情一不好,就过来揍司马东一顿。
他该!
说罢,她带着两人,便极速离去。
司马东看着三人背影,气到浑身发抖,五脏生烟。
他来青河,本就是想着山高皇帝远,以司马家的威势,加上自己的实力,还不为所欲为,鱼肉一方。
但没想到,镇妖司竟来了個这样的行走!
“疯婆子!”
“癫女人!”
体修!
该死的体修!
……
日子一天天过。
腊月,天寒地冻,青河境内,着实死了一些人。
城里的乞丐,多出很多,但凡稍微避风一些,暖和一些的地方,都挤满了人。
秋天的大火,到现在,终于彻底显露出残酷。
仇小凤身为镇妖司行走,天天辅佐县官赈灾找粮,忙的不亦乐乎。
至于任安的事儿,她早就已经报上去了,上司倒是没有惩罚。
毕竟,闭关修行这种事,谁也没有办法。
只是将任务期限延长,定为一年。
……
任家村。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日,是任安大婚的日子。
可……
自从上次,那两个仙人来过村里之后,任老爷,便再也没有露过面。
新房早已修好。
新娘子也已就绪。
男主却不见了。
家里的女人们,春秀,静玉,慧琳,包括王予熙,自都是心急如焚,派出各种人手,前去各方打探,甚至都派人去了渭城。
但,始终没有任何消息。
任家的新房里,今日依旧张灯结彩,锣鼓喧天。
一个自己穿着红嫁衣的女人,被八台大轿抬着,抬进任家的大门。
赫然,正是王予熙。
村民们都有些震惊,震惊于这女子的惊世骇俗。
新郎官都不在,她竟赫然自己过来。
不过,鉴于对方村长之女的身份,却也没有人胆敢冒犯。
“各位父老乡亲,爷爷奶奶,阿叔阿孃,阿哥阿姐,我同任安,情投意合,龙凤和鸣,又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早已定下良辰吉日,今日成亲!”
“但,我那任郎,不知出了什么情况,或是外出云游,或是闭关修行,或是远行经商,暂时赶不回来。”
“是以,小女子今日前来任家,自嫁!我在任家等他!他若一年不回,我便等他一年!他若十年不回,我便等他十年!他若此生不回,我便等他一生!”
“民女,王予熙,对天起誓,对人皇起誓,如违此誓,天打雷劈!天诛地灭!”
几乎当着全村人的面,王予熙在中堂,对着任家历代先祖,对着自己的父亲,也对着天地,三拜九叩。
这画面,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包括前来道贺,并考核,也想算账的镇妖司仇小凤三人。
“好忠贞刚烈的女子。”
仇小凤出声夸赞道,心中对这民女,不由生出几分身为女人的欣赏。
等到大礼结束,流水席都吃完,天色暗下,新娘入洞房。
仇小凤留了个心眼,还特意去新房守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