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柠提着一包红糖来到县医院。
妇产科总共也没几间病房,很好找。
房间里人多,味道很不好,但她没有表现出来,满面笑容进了病房。
“尤姐。”脆生生的声音惊动了病房里的人。
众人扭头看向门口,一个俏生生的大姑娘走进来。
“哟,大妹子,你咋来了。”尤桂兰从板凳上起来,“快进来坐。”
“我来看看大凤。”苏晚柠把红糖放到床头的桌子上,“大人孩子都还好吧。”
“哎,有惊无险,就是亏了身子,以后有得养。”
严寡妇坐在墙角,屁股都没抬,伸着脑袋瞧了瞧桌上的东西,嘴里嘟囔了一句。
尤桂兰只当她不存在,拉着苏晚柠的手坐床边边。
郝小琴监督完严铁柱洗尿布回来,她姐床边多了一个大美人。
“你就是苏知青吧。”
尤桂兰一巴掌拍上去,“没大没小的,叫姨。”
苏晚柠:莫名其妙长了一辈儿。
她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叫苏知青或者小苏都行。”
她一个花季少女怎么能给大姑娘当姨。
“不行,你娘我难得认个妹子,辈分不能乱,就叫姨。”
苏晚柠推都推不掉,只能认外甥女。
郝小琴也是爽快人,她看苏知青也顺眼,长得好,还不傲。
“苏……姨好。”
新上任的苏姨:“好好好,都好。”
“大妹子,看看你外甥孙女。”
苏晚柠:得,又长一辈。
苏晚柠侧身去看郝大凤身边熟睡的婴儿。
好丑,皱巴巴的像个小猴子,但还是很可爱。
刚出生的孩子竟然这般小,她都不敢伸手,怕给碰坏了。
郝大凤也醒了,跟着郝小琴喊了一声姨。
“好,外甥女好。”苏晚柠适应能力杠杠的。
几人又拉了会家常,严铁柱端着盆回来了。
说话声戛然而止,郝小凤母女的脸立马晴转阴。
严铁柱:“娘,这位同志是……”
“啥同志,你得叫人家姨。”严寡妇没好气地说:“小小年纪也不怕折寿。”
“我命长得很,肯定活的过你儿子。”苏晚柠呛道。
严寡妇撇嘴,怪不得认人当妹子,原来都是一路货色,呸。
严铁柱尴尬站在原地,他娘的一个眼神,他灰溜溜的又蹲到墙角。
眼看到晌午了,苏晚柠领着郝小琴出去了。
今儿早上病房一下子住进来三个。
她一走,病房里就开始八卦了。
都是打听苏晚柠个人情况的。
尤桂兰头抬得高高的,“我这个妹子呀……”
苏晚柠带着郝小琴来到国营饭店。
“苏姨,咱们来这干啥?”
“给你们买好吃,我这当姨的也得表示表示不是。”
郝小琴嘿嘿一笑,一声苏姨又响亮了三分。
苏晚柠就喜欢大大咧咧的姑娘,交往起来不累。
郝小琴提着大油纸包,一大茶缸的鸡汤挂面跟在苏晚柠后面回到医院。
旁人不由露出羡慕的目光,人家妹子啥家庭啊,一出手就是十个肉包子。
她们一人分了两个大肉包子,当然,没有严家母子的份。
那俩只能闻着肉香啃野菜饼子。
尤桂兰咬着香软的肉包子,心里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郝大凤肚子正空着,一大茶缸鸡汤外加两个大包子,胃里从来没有这么满过。
她已经快一年没沾过肉腥了。
吃完饭,苏晚柠把剩下两个包子留下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