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县令说到此处,不由得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看起来似乎对大苍国的做法充满了不满。
如果真要按赵县令所说,那大苍国不是应该会产生很多不经之气,难道赵县令,或者说大景国认为之所以妖灾频发都是因为大苍国搞的鬼?
然而白羽想到系统之中不经之气居然可以转换成功德值,就觉得这一切可能并没有那么简单。
……
在距离季县很远的破庙之中,银色的月光穿过满是漏洞的屋顶洒在一个须发皆白的道袍老头身上。
那老道一边哼着无人能懂的童谣,一边从旁边的地上抓起一把血肉和泥土混合一起的东西,将他们糊在身前捏了一半的菩萨泥像上。
这菩萨泥像中间被一柄长剑贯穿,以长剑为芯骨,在老道骨节分明的大手上逐渐变成了人形。
只是这菩萨捏的歪七扭八,手法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忽然破旧的庙门被一双白皙的素手推开,紧接着修长的双腿迈进庙门,赤着的一双玉足在漫天风雪之中一尘不染,却又毫无顾忌地踩在布满血肉污泥的地板上,一名身穿红衣的美艳女子就这么哒哒走到老道身旁。
紧接着红衣女双手一撑,毫不在意地坐在满是灰尘的香案之上,双腿随意的在香案边交替摆动着,时不时露出一抹雪白的大腿,与鲜红的衣衫形成强烈的对比。
“老骗子,你点化那几只猪仔死了大半了,大景的猎妖人已经开始行动了。”
红衣女的声音很是独特,就仿佛几重回音叠加在一起,让人听起来有从耳朵一路痒到心尖的感觉。
老道闻言停下捏泥像的双手,紧接着掐指一算,用仿佛干涸的河床一样的声音笑道:“无妨,那几个蠢猪仔本来也是用来送死的,能把猎妖人的人手牵扯过去已然算是赚了。”
话音刚落,老道脸上忽然多了几分异色,“不过这几分不经之气似是没有返还天地之间,却不知是哪位在暗中出手?”
“不过倒也无妨,人力终究是难以撼天。”
旁边香案上的红衣女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用纤细的手指抹掉眼角的泪珠,神色慵懒的说道:“还是你们花花肠子多,怕不是什么时候被你们卖了都不知,真是吓死了呢。”
红衣女说完从香案上一跃而下,一面连连打着哈欠一面向破庙外走去。
“总之话是给你这老骗子带到了,姐姐我可要回去睡美容觉了,大冬天的困死姐姐我了。”
眨眼之间,红衣女已经消失在了屋外的风雪之中。奇怪的是不管布满血肉污泥的地板还是积满了灰尘的香案,上面都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就仿佛红衣女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而老道头也不回,依然哼着歌谣捏着那血肉混合而成的泥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