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到这个大明世界没几天,朱雄英就打败了自己的第一个敌人,但他的心里却升不起一丝的愉悦。
往后几日,朱雄英照常去大本堂和那些岁数小的皇叔们一起上课,上课的空闲就去坤宁宫看望马皇后,也许是马皇后会让他想到曾经自己那位也同样疼爱他的奶奶,也许只是他不愿意回东宫,看到失魂落魄的父亲太子朱标。
此次的风波老朱对外下了封口令,所以满朝文武虽然知道宫内出了一些变故,但没几個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众大臣惊恐地发现,那位可怕的锦衣卫指挥使毛骧也不见了,于是所有人更加战战兢兢,根本没人敢瞎打听。
又是一个普通的午后,朱雄英照例来了坤宁宫,离得很远就大声喊:“皇奶奶,孙儿来看您了。”
马皇后此时已经可以在床上坐起来了,但是依然还不能下床。
朱雄英跑进了房间,见到马皇后开心地行了一礼,然后上前边给马皇后捶背边说道:“皇奶奶,孙儿今日在大本堂,被先生夸赞聪明好学,可是十三叔没背下昨日留的功课,被宋大学士打了手心,哈哈哈。”
马皇后此时下不得床,所以也乐得听朱雄英给他讲这些有趣的小事。
“宋讷这个人可不是宋濂,他竟然也敢打桂儿?”马皇后对朱雄英的话半信半疑。
因为当初老朱找宋濂教太子朱标,宋濂专门向老朱求了可以体罚皇子的权力,但是宋讷是个老实人,他敢打皇子是马皇后所没想到的。
被打的十三皇子代王朱桂,跟朱雄英是同岁,平时在大本堂就跟朱雄英一起玩,不过他没有朱雄英成绩好,老是被先生训。
“皇奶奶你是没看到,十三叔被打得龇牙咧嘴,一放学就被十一叔带去他们母妃的宫里抹药去了。”
朱雄英也很喜欢跟马皇后说这些小事,让他感觉很放松。
“要说挨先生打,你的这些小叔叔可差远了,挨打最多的要数你四叔,你四叔上学的时候动不动就逃课玩,但是当时的先生是宋濂大学士,宋大学士专门跟你皇爷爷请了旨意,说是不让打他就教不了,所以你皇爷爷就答应说,别打死打残了就行,就这样,你四叔几乎每天都要挨几下子。”
马皇后回忆起自己的几个孩子的小时候,不由得笑意浮上面容。
“二叔三叔四叔五叔他们都很久没回应天了吧?”
“他们现在都是为大明守边的塞王,哪能说回来就回来啊。”
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但自己的儿子哪能不想呢,现在留在宫里的这些小皇子,都还陪在自己的母亲身边,而马皇后身边,也就只有长子朱标能时常见到了。
朱雄英感觉到了马皇后对儿子们的思念,便把这事偷偷藏在了心里。
“皇奶奶,这几日父王总是闷闷不乐,孙儿看了也很心疼,孙儿想和父王聊一聊,您觉得我应不应该去呢?”朱雄英终于问出了自己想问的话。
他有意和朱标聊聊,但是担心朱标不会好好听他说话。
“哎,被身边最亲近的人伤害,不是那么容易放下的,这样吧英儿,晚上你叫你父王来奶奶这吃饭,你可以趁机和你父王说说你的心里话,有奶奶在,你父王也会听话的。”马皇后决定管一管这个事。
夜幕将近,朱雄英亲自去传话说马皇后让朱标来坤宁宫吃饭,于是朱标带着朱雄英在晚饭时分来到了坤宁宫。
“母后,今日怎么特意喊我来吃饭啊?”朱标看着躺坐在一个特制躺椅上的马皇后问道。
“先吃饭吧,今日让徐兴祖做的你最爱吃的糖醋鱼。”马皇后让朱标和朱雄英一块先吃饭,等他们坐下开始吃后又开口说:“标儿啊,母后听说你近日精神不好,可是有什么心事啊?”
听到马皇后问他,朱标长叹一口气。
“母后,孩儿也没什么心事,只是觉得心里闷得慌,吕氏她,孩儿没想到她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其实孩儿也常想,现在的情况已经是老天保佑了,母后您没什么大事,雄英也没什么事,吕氏她是自作自受,一切都是好的,只是还是会偶尔觉得不理解,为什么好好的一家人,竟会互相残害!”
“父王,孩儿想向您请罪。”朱雄英等着朱标说完话,竟起身后给朱标行了一礼。
“此次事件,孩儿一心为皇奶奶和自己报仇,没有考虑父王的感受,以致父王终日郁郁,这是孩儿思虑不全所致,孩儿错了。”
朱标没想到朱雄英会如此郑重其事地向自己道歉,而且他本身也不觉得朱雄英有错。
“父王身为大明储君,每日要处理纷杂的政务,本就不该在这些小事上分心,孩儿还让父王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