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乡村距离四平县衙并不远,曾泰率人很快便赶到了村口。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残破不堪的房屋和断壁残垣。
早些年,西乡村因为依山傍水,物产丰富,百姓的日子一直过得很是红火,真可谓是家家有余粮,岁岁过好年。
可如今,西乡村早已成了远近闻名的“鬼村”。
只因村子里年轻力壮的青年不知为何都离奇失踪,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田地无人可耕,粮食更是无从而来。
那原先可以换取财富和口粮的大山和江河,竟成了“吃人”的令人闻之色变的地方。
现在西乡村的百姓,现在都是靠吃野菜为生,野菜被挖的所剩无几,就只能扒树皮吃。
没办法,村里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根本就没有什么外出的求生手段,只能是在村里苟延残喘。
“还不承认攻击大牢,劫走囚犯的罪行?”
“我看你们这些老东西和小畜生是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来人,给我把这几个老东西吊在树上,若是还死不承认犯下的罪行,就把他们活生生给我饿死!”
被一群县衙的官吏们围在中间的林卿之,手持一条皮鞭,狠狠的抽打在面前骨瘦嶙峋的孩童身上。
皮鞭一下下抽打在孩童的肌肤上,那本就单薄的残破布衣此时已然成了一丝丝血红的布条。
老人看不过去,蜷缩着身体挡在那男孩的身前,挨了几下鞭子之后便断了气儿,被手握大刀的衙役一脚踢开。
“住手,全都给我住手!”
亲眼见到那七旬老人惨死在自己的面前,不远处的曾泰撇下一众衙役和捕快,快步向林卿之跑来,高声呼喊让林卿之停手。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林卿之虽是命手下收回刀刃,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的慌张之色。
“我当是谁,原来是县令大人来了。”
“我说,曾大人,你不在府中想办法如何找到契丹细作,却来这里阻拦我办差事,上头怪罪下来,你吃罪得起吗?”
林卿之双手负后,眼神戏谑的看向曾泰,俨然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林卿之!”
“若不是本官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你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杀害村民,我定是要写好奏章,亲手递交给刺史大人,让他治你之罪!”
看着满地的尸体,以及跪伏在地的一众老人和孩童,曾泰此时真想一刀杀了面前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听到曾泰要到刺史面前状告自己,林卿之顿时一乐,当即笑出声来。
“曾大人,本丞奉命调查此案,这群逆贼杀入大牢,放出囚犯无数,还让契丹细作逃走。”
“若不是本丞得到消息,趁他们偷偷潜回村之际将这一群逆贼抓住,还不知道依靠曾大人的话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从他们的口中审出消息来。”
曾泰怒极反笑,道:
“审?”
“严刑逼供,对着一群老弱大打出手,全然不顾其性命,这就是你口中的审问?”
林卿之不以为然,双手一摊言道:
“这样一群逆贼,死不足惜,便是到了刺史大人面前,我也会如实禀报。”
“曾大人,你若有闲情逸致,不如去想想到底该怎么在刺史大人限期之内抓到契丹细作,而不是在这里对我审问逆贼指指点点。”
“不过,你若是想留下来看我怎么办案,本丞倒也不在乎。”
“给我继续打!”
“打到他们开口为止!”
反了,全反了!
自己站在这里,林卿之竟然全无顾忌,此人真已经是丧心病狂到了极点。
“来人,把这些村民都给我带回去!”
“人呢?”
高声喊了几句,曾泰却是发现根本没有人听命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