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那一次，北地六十四名青年俊杰浴血奋战，却碰上天山妖脉两名王族即将成年，六十四人血战到底，无一人生还。”

“五年前那一次，因为上次的惨痛经验，北地实力排行前三的三人中，有两人拒绝出战，直接离开北地前往中原。六十四名青年阵亡四十九人，剩下的人在万仞山自身的弟子阵亡殆尽后，选择了认输。”

“这两次连败，让万仞山在天山的战线一退再退，若是再败……”

路千山顿时明白了燕三娘的意思。

虽然自己的未来很值得期待，但很可惜……

万仞山，或者说是整个北地，没时间给自己成长了。

他同时在回忆深处翻出了五年前的记忆……

北地各地同时爆发妖乱，许多妖类同时袭击各地村镇、甚至是县城，黑水城也不例外。

祖父路钟岳当时修为已经达到内气境九重的瓶颈了，是黑水县中的最强者，却仍内气境六重的伯祖路钟镇、还有官府一位内气境五重的县尉联手，才勉强镇杀了那头入侵县城的妖兽。

那一战后，祖父和伯祖都受伤不轻，修养了三个月才恢复。而那名县尉则更是重伤不治身亡了……

黑水城在这一战中，战死武者、兵丁超过两百人，受波及身亡的民众超过百人，这还是因为黑水县城有两名实力强劲的内气境九重高手的情况下。

其他弱一些的县城情况更惨。

原来，这就是输掉了“天山逐鹿大会”的代价吗……

路千山忽然想到了墨玉。

墨玉年纪看起来没大自己几岁，举手投足之间却宛若一派宗师的气象，万仞山作为和血剑门同级的正道七宗之一，难道没有这样的“圣子”吗？

这样的圣子圣女来一个，别说百年内未成年的妖族了，就是两三百年的成年妖族，恐怕也是来多少死多少吧？

他向燕三娘提出了这个疑问，当然没提墨玉和血剑门的事情。

燕三娘听了却直接嗤笑出声来：

“谁和你说正道七宗、魔道六门就会有外罡境、甚至是元府境宗师的圣子圣女的？”

“你知道什么叫宗师吗？”

一边说，燕三娘还一遍翻了个白眼：

“我当年也是万仞山出身，万仞山成立两千年，历史上就没出现过二十五岁以内的外罡境弟子。这一代弟子中的魁首如今也不过是内气境七重圆满的实力，今年二十四岁，是这一次出战的王牌。”

“就这在各大顶级宗门的首座之中，虽不算顶尖，却也算中上了。”

路千山顿时语塞。

既然燕三娘出身万仞山，那她的说法肯定不会错，且已知墨玉在自己面前出手不是幻觉……

他知道，恐怕是自己对墨玉的认知出现了问题。

墨玉绝对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魔门圣女。

按照燕三娘的说法，就连墨玉的小侍女阿瓷，恐怕都能和其他顶级势力的核心嫡传弟子媲美了。

思虑了片刻后，路千山开口问道：

“逐鹿大会开始，距离现在还有多久？”

燕三娘面露喜色。

路千山此言，便是有意参加的意思了。

她当即说道：

“三个月！”

“还有三个月的时间，足够你服用冰火龙灵酒，再完美突破内气境了！”

“以你的底蕴，加上我雪鹰帮举全帮之力相助，必能在两个半月内再进一步，达到内气境二重。”

“届时，凭你的剑法修为，当能与内气境四五重交手，在逐鹿大会中便能作为万仞山那位首座弟子的左膀右臂了！”

路千山心知对方说得不错。

内气境四五重的实力，还是说得保守了，如果燕三娘知道自己现在就击败普通内气境二重的把握，恐怕对自己的实力估计还会更高一些。

那么……

自己要听她的安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