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手心里苦呢,是不是我给你夜草喂的太多了,还是说,从原本拉磨的转变为脚力,在更为广阔的天地里,你这是撒了欢,欲有一番大作为了!
“这些人怎么这样,把她丢在咱们门口,算怎么回事?”
“韦家布施的车马已经到了,这货都快卸完了,眼瞅着韦家娘子的车辇就要到了”
“不管了,你们几个,先把她抬走,丢到乱坟滩。”管事婆子指挥着。
便有两人用汗巾蒙了脸,上前来抬,刘一手用力阻挠,嗓子发出呜呜的胡乱的嘶吼声音,许是那两人担心与刘一手的肢体接触,都不愿触碰她的衣衫,只隔着席子抬着,终因那席子太滑,而她又手脚不老实,一直在乱动。一个不小心,就见这个席子卷咕咚下滚落出去。
刘一手连滚带爬,狼狈不堪。
耳边嘈杂声阵阵。
直摔得眼冒金星,心慌意乱。
等到身体稳住了不再移动的时候,却刚好听到几声马儿的长嘶,车把式惊慌的“吁吁”叫喊,原来,自己差一点葬身于一辆马车之下。
幸而,差了一点。
马车止步。
一阵慌乱过后,一个欣长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看那襦裙的用料和花样,还有那精致的幕离,刘一手便琢磨着,这便是那婆子和汉子口里的“来做布施的大功德主——韦家娘子。”
隔着幕离,看不到韦家娘子的真容,也听不得她说话,只见她凑到自己跟前看了看,随即又召了一个丫鬟,也不知在她手上写了什么,片刻后。
那丫鬟便和婆子交待开了:“我家娘子说了,这不是过人的瘟病,当是碰了什么花草的过敏风疾,服两剂汤药便能康复。”
“是啊。”众人唏嘘着、附和着,刘一手暗自松了口气,又猛地想起,花草过敏——岂不是早上的洗脸水?还有那些面脂、铅粉——好你个裴山月,真是人间妖孽,原来你一早就算计好了——不仅抢我的棋——抢我的棋待诏身份——还要斩尽杀绝——
呜呜,长安城,太可怕了。
坏人,太多了。
却一转念,虽有坏人,也有好人,比如,仙女长相、菩萨心地的韦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