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关在山已经打骂了一好一会了。
关祖仍然像个闷葫芦站着,任凭鼻血流了一脸。
这让关在山更加气恼。
恨不得打死解气。
但这里毕竟是李文斌的家,他也不好太过分。
于是收敛了脾气,插着腰,瞪着眼睛训道:
“宴会马就要开始了。”
“自己收拾好,进来吃饭,要是再掉链子,回家面壁!”
关在山撩下的这句话,让关祖的神情为之一震。
他怯懦地点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恐惧。
面壁这个惩罚,需要扒掉他的衣,抽打一顿。
然后反扣手铐,在门外跪一夜。
任凭路过的人指指点点。
从小到大,这个惩罚,都像是噩梦一样,让他胆寒。
现在更多的,则是羞耻,是侮辱的感觉。
关祖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走到花坛边。
打开水龙头,一下一下,麻木地擦拭着鼻子的鲜血。
眼神之中浓烈的恨意,没有丝毫隐藏。
“恨吧?”
曾世新高大的身子,依靠在旁边的罗马柱。
嘴角带着一抹弧度,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面容稚嫩的关祖。
“关你屁事!”
关祖侧目撇了一眼,认出了曾世新,无比冷漠。
曾世新不以为意,自顾自地继续道:“你恨,恨为什么姓关,为什么要当关在山的儿子。”
“恨关在山是个警察,甚至恨所有警察。”
关祖手的动作一滞,任凭水龙头的水肆意流淌。
“滴答,滴答……”
发梢的水珠一下一下的滴落。
就如同曾世新的话,一下一下撕扯着他的内心。
他双拳紧握,额角青筋暴起,双目赤红,死死地凝视着曾世新。
从小,他与对方是在各种宴席见过不少。
但还没到可以推心置腹的关系。
撕开伤疤,让他恼羞成怒。
关祖从唇齿间,一字一顿地吐字:
“别以为你读了几天心理学,就搞得很懂我一样。”
“那么爱说教,多教教警校那些学员,免得出来当个废物警察,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曾世新嗤笑一声。
直视着关祖那双狠戾的双眸。
语气平淡地道:“我不是教堂里的神父,没兴趣对你说教。”
“你仇恨你老爸,是家事,我也管不着。”
“但你迁怒警队,仇恨警队,甚至恨不得将警察全部杀死,这个想法很危险。”
关祖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