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日后的第六天。
我似乎病了,无论吃多少东西还是觉得很饿,我记不清自己说过的话,脾气也变得非常暴躁。
我好像打了我的父亲,但我不清楚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沙坯房里的那些人绝望地拍打着门窗,让我放他们出去。努库里里不允许。他带着我走到神像前,告诉我,神喜欢听人类的悲鸣。
我抬头,看到神像笼罩在绿色烟雾中,神在微笑,此时我的脑海中什么东西都消失了,只剩下一个念头,要供奉神。
夏至日后的第七天。
绿洲似乎真的得到了神的庇佑,暴风来袭的那天,部落全部被沙尘掩埋,但是相隔不远的绿洲却安然无恙。我的父亲再次找到我,让我放出沙坯房里的病人,我拒绝了他,并将此事告诉努库里里。
沙坯房的病人状态越来越差,他们不再哀嚎了。没有他们的哀嚎声,神会生气的,我们打算把献祭的日子提前。”
日记到了这里戛然而止。
“什么情况啊,这不是一个丧尸游戏吗?怎么又跟神扯上关系了,而且这个神还是二毛哥……”肖恺一头雾水,其他人又何尝不是。
林路远陷入沉思,张二毛的雕像绝对只是一个普通雕像,有问题的是这个手环,它从何而来,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拥有控制意念的作用。
他低下头看着手环,这么长时间了,似乎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它。
写日记的人,每天都在膜拜雕像,却没有注意到手环。
肖恺跟莫淇,他们聊过神像身上的金饰,却也没提起过手环。
如今手环就戴在他手上,但依然没有人问过他这是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呢?众人陷入长久的沉默。
周六额外补充了他所了解的事情。
莫淇转述周六的遭遇:
周六作为酋长,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劝说不了已经失去自我的儿子,只能独自去绿洲解救被困的人。
但他被发现了,两个信徒将他带到很远的地方,下手杀了他。
可是午夜,他却奇迹般苏醒过来。当时的部落已经被暴风卷起的风沙掩埋,周六戈壁中迷了路,原本熟悉的部落和绿洲,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了。
他在戈壁中数次被丧尸杀死,他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患病发疯的那些人都变成了可怕的怪物。
他的儿子也是。
林路远想起他们刚进入绿洲时周六的奇怪的反应,懊悔自己当时就应该有所察觉的,看来还是经验不足了。
林路远将这些事在脑海里反复琢磨,这个叫努库里里的家伙确实是最可疑的。
“周六,你知道努库里里吗?”林路远问道。
周六脸上闪过浓烈的恨意,他用几乎是咆哮的声音说了句话,莫淇转述道:“地下那个拿绳子拴住我的家伙就是努库里里,也是他将周六的儿子关进了沙坯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