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那钟老能从《祭魄诀》与《血印驭妖法》中推出《魄印诀》来,原来《祭魄诀》的源头竟是魔门的《七情夺妖诀》,与那《血印驭妖法》本质相类,还更加血腥残忍。”
“最最关键的是,谷中《祭魄诀》从未提过祭炼法宝,竟能让无灵根的凡人得以修仙!”
“瞒得好死啊,雪儿也只知道炼了《祭魄诀》,就算再服天材地宝也无法生出灵根了,因为这本就是两条不同的路子。”
“不过我就算知道了此节也没啥用!那位周星极身为道基真修,就算抢不到‘后天金灵果’,也还能‘借’出一件法宝来。
我难道要自己炼出一件法宝来?又或者也去寻人‘借’一件?”
张淮生心中苦笑,这不是在强人所难吗?他转动念头,把此节暂抛脑后。
“《祭魄诀》的效用看上去是让魄轮恣意遨游,那钟老五魄齐开,也不过能御器百丈,当不得‘遨游’二字!”
“这个效用好想要啊,可是《祭魄诀》与《魄印诀》虽隐隐相通,但七魄同出一源,只能凝出一形,不能两法同修,真是可惜!”
“还有那《玄灵炼魄功》以前竟叫作《七情炼魄功》,与《七情夺妖法》配套,似乎也是魔门功法,会不会有什么隐患?不过那周星极让他宝贝女儿也炼了,想来问题不大吧。”
......
念头起伏间,张淮生全力疾驰之下,已是到了器阁,他收敛心绪,缓下身形,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宋山的值房。
宋山正在里面,低头在屉中翻找着什么,听到动静抬头一瞧:
“呦,张执事你可来了!快快快,随俺去炉工科,你的凌霄剑已是快要淬火回火了,血祭得卡在这中间才行。”
他立马从桌后出来,拽着张淮生就往那日去过的炉工科奔去:
“张执事来得也巧,俺刚刚正要翻出段执事的信符,让他喊你一声。”
张淮生脚步跟上,连连致歉:
“在下修行竟差点忘了时辰,此番多谢宋执事好意了。”
宋山摆摆手,同当值执事点点头,领着他进了炉工科后殿。
红!满目都是通红!从地下裂缝溢出来静静燃烧着的暗红地火,被烧到亮红、正被捶打的宝材,被极致高温加热到溶化的金汁。
热!全身上下一片火热!体感温度该有前世50摄氏度了,张淮生哪怕还能承受,也隐隐不适。
吵!满耳都是锻锤敲击金锭的声音,还有殿中炼器执事的来回叫喊。
张淮生头皮发麻,小心躲过一滴溅到地上的金汁,听着宋山大喊:
“这处地火殿是内谷地火最佳之处,一品法器锻造都在此处,就是环境差了些!”
“凌霄剑在谷内一品法器中都是极品了,得到最深处,张执事跟着俺走,小心被烫啊!”
张淮生入乡随俗,不自觉地大声应是,心想:难怪这器阁执事个个声如洪钟,原来都是职业病!
宋山把他带到一个强壮的中年人面前,此人身形矮壮,全身上下仅仅着一犊鼻裈,一身肌肉如岩,又似钢铁浇筑,爆炸的力量感扑面而来。
此人正赤手拿着一隐有剑形的通红长条,拈着一根绣花针模样的器具在剑条上细细雕琢着什么。
宋山见此,拉着他在一旁站定,静静等待。
张淮生目力微运,便看清那“绣花针”呈半透明状,内部竟是中空,里面的紫金汁液从针头均匀稳定的溢出,与那剑条一触,便嗤嗤作响,青紫的雾气腾腾升起,遮挡了住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