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衙前街透来的光芒,隐约分辨出是白日里见过的青年,似乎是对面人家的儿子。
“《青石功》!”
干瘦中年想到帮主的承诺,敏锐地嗅到了立功的机会,眼里精光闪动。
但他一低头,看到阿彪眼中同样也是蠢蠢欲动。
他脸色一板:“阿彪你继续盯着,防止他们调虎离山!我跟上去瞅瞅!”
阿彪小声道:“赵哥,咱们说好了,谁盯梢的时候发现的,功劳就归谁。”
干瘦中年目光一沉,转身就走:
“那你去吧,我日后也不好在帮主面前帮你遮掩了。”
阿彪面色一滞:“那还是赵哥去吧。”
等干瘦中年悄悄出了门,却正好看见那身形右转消失在了巷口。
他来不及抱怨,快步跟了上去。
等他出了巷口,衙前街仍是一片灯火通明,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干瘦中年羡慕地看了一眼那灯红酒绿,才混入了人流之中,余光不时扫向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形。
......
等干瘦中年把人跟丢,悻悻回到福寿巷南六户的时候。
瞧着阿彪那小子脸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神情,他心中无名火起,一把将其推开。
“赵哥,该你了...”
阿彪欲言又止,干瘦中年却理都不理,转进倒座房关上了房门。
阿彪摸着脖颈上的隐隐剑痕,那刺骨寒意仍让他不由打了个激灵。
他又摸了摸怀中的百两银票,转头继续趴在门缝上装模作样,眼中喜色难掩。
“嘿,让你跟小爷抢,不然小爷哪能得这意外横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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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帮!找死!”
张淮生回到家中,怒火腾腾,但理智尚存。
他听完了两人的对话,特意找那年轻点的威逼利诱。
那人刚刚开始炼身,若是说谎当无所遁形。
那人倒也痛快,青云剑和银票之间果断选了银票,虽然所知不多,但也没有撒谎。
原来近一月前,青石帮帮主下令,要他们盯梢安康坊福寿巷北六户人家,还特意租了南六户的房屋。
那时爹娘刚刚搬来没几日的功夫,这根源该是来源于谷内。
“陈家!”
这个名字在张淮生脑海中一闪而逝,青云剑铮铮作响。
他直欲提剑踏破青石帮,但心中理智却让他无法拔剑。
一来无法治本,二来打草惊蛇,三来平阳城内禁止妄动刀兵。
这青石帮看似遮遮掩掩,但其实陈家并不在乎他们暴露。
虽然他们不知张淮生感知过人,但寻常胎息一直被这些炼身境的盯梢也会有所察觉。
若是激得他们先动手,陈家只需以规矩磋磨便能达到目的了。
“爹跟娘可真是一点不露啊。”
张淮生幽幽一叹,放出几分感知,开始闭目养神。
直到身体负荷恢复,他便立即投入到新一轮的修行之中。
翌日清晨,张淮生睁开眼睛,下丹田处的胚胎又壮大了一丝。
【孕魄进度(9/100)】
他起身出门,与院中开始晨练的父母打了个招呼,将昨晚的事儿说了。
张父张母对视一眼,停下动作,目露无奈。
最后还是张父轻咳开口:
“其实我和你娘大半月前就知道了,他们爱看便让他们看去,又少不得一根寒毛,这事儿你甭管了!”
张母也是点头:
“生儿你自回谷,我和你爹好歹也闯出过“雨澜双秀”的名头,哪里怕了这些还没胎息的小喽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