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也只是猜想，可能是因为规格过高带来的绝对傲慢，这家伙从不掩饰什么。若真想毁灭他所在的世界，三年前初见这条龙就该展现那份欲望，可她只是秀肌肉，把路明非自以为困他一生的牢笼轻易碾碎。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天空中的少女也疑惑地用手指按了按额头。与眼前人结下的缘，所完成的跨越世界的契约，在帮她稳定存在的同时，貌似已经带来些难以驱除的副作用。她并不否认自身的美感，可这化形的模样也绝对和她的楔脱不了关系。

想着想着便有些烦躁，烦躁会带来怒火，龙瞳在少女眼中微缩，路明非的周围便瞬间变了模样。

“接下来，是第二份交易，很容易，算是给你今天表现的奖励。”

“如何决定随你自己。”

话音刚落，路明非便如同浸入深水般呼吸困难——也确实是深水，他的感官如此真实，皮肤在被压迫，视线朦胧模糊，循着不远处明亮的射灯，他才依稀可见前方两个身着潜水服的人影。

不明所以的转场，他抬起头，却还能诡异地看见空中的少女。天色一如既往，如墨长发拂过她扬起的嘴角，透出冷冷的笑意。

什么奖励！路明非有点相信，这混账母龙就是想用淹死他作为威胁交换好处，可理性还是占据了思考，他忍着难受，慢慢用丑陋的狗刨靠近水中的另外两个人。

“听说那个‘S’级新生路明非入校的第一天就在‘自由一日’里连续击败了楚子航和凯撒。”

“我们面试时候他可没表现出来……不对，原来他说的想过两招居然是真的吗！”

路明非听见了熟悉的男声，可显然穿着潜水服的两人是用单独的连线在交流，声音不会传出来。

“当时你要是答应了，说不定会出丑哦。”

“咳咳，我又不是长于战斗的言灵，打不过也不丢人好吧。”

另一个人是温柔的女性，她轻笑的语调很好听，就像邻家的大姐姐。路明非睁大眼睛，呛了一下，他认识他们……叶胜和酒德亚纪，在丽晶酒店面试他的师兄师姐。当时看他们相处就有些怀疑，诺诺也欲言又止的笑，现在听这两句，根本就是奸情满满啊！

他们在水下做什么？路明非憋了大劲，使出“全力狗刨”，终于游到他们身边挥手，可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呵，老套路，幻象是吧。路明非也冷笑，一点不觉得新鲜，然后就是一口水灌进嘴里，给他难受得要死——但这真实过头的水下窒息感绝对是母龙故意的！这么臭的脾气，他说完名字就该直接走人！

酒德亚纪突然游到叶胜身后，脚蹼中弹出爪子，紧紧扣住岩石后，双手从后而前环抱叶胜的腰。

干嘛啊这是……路明非眼睛垂下来，嫌弃地撇着嘴，偷偷调情就算了，还上手是吧，真当水下没人看？这里可还有一条“水狗”呢。

吐槽归吐槽，路明非很快从他们专业的设备和动作猜测出这是在执行什么任务，于某处深水之下探查什么。叶胜的气息明显变了，一些属于他身上的无形之物迅速游向四面八方，酒德亚纪贴住他，显然在给变得脆弱冰冷的同伴提供保护。

随后，在探查到地下40米岩石的同时，水下地震突然爆发。路明非没感到多少危险，因为他确实不在实地，可剧烈的震动过后，一同出现在双人组与他视野中的古老宫殿，引起了心里的强烈悸动。

出水，他回到废墟中的空地，刚刚的景象却深深印入脑海，丝毫不会怀疑那是否真实。

“泳姿太难看了。”空中的少女万分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