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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节外生连枝、青莲红颜怒》

逐光山启明寨,背靠鹰嘴峰,左为天河水,右为丧魂谷,寨似鸡卵高有数丈,内有数百座木屋石堂星布其中,寨前林木参天,果行成林,只有一条羊肠小路通往山下,另有数道,为内部退路所有,寨内灯火通明,男女老少,禽精兽怪,群聚一堂,喝酒吃肉,欢欣鼓舞,好不快活,寨中央有一高三层的木质楼阁,占地近千平,灯火通明,五彩映照,门前两幅鎏金的大字,上为“愿天下太平,万物和美”下为“奉女娲大道,扫尽邪恶”中为“替天行道”一层为聚义厅,布有万年的五彩描金楠木桌,千年的九凤丹霞梨花椅,看那桌上珍馐百味般般美,异果嘉肴色色新,琼浆玉液满泛玻璃盏,金花碧碟盛尽人间味,数百奇人异族欢聚一堂,看那猪首人身妖,虎首人身王,狼首人身孽,羊首人身精……,般般样样,样样般般,真是各路混杂,无奇不有,此刻正是一派喧喧嚷嚷,欢腾热闹的气象,再看堂中供奉金身女娲上神像,两边写有:万慈万念造物主,大善大美慈悲使,人群中有一女人,黑披风,金玉满身,婀娜多姿,珠光宝气,见她丰腴脸庞,颧骨微高,仟腰楚楚,性感美唇,体段风骚,媚气昭昭。在一群兽怪中饮酒纳浆,快活无比,此人就是启明寨土匪头子李三娘。其名李司男,性格豪爽,好喜弄,平时精打细算,爱恨分明,自小被白虎国国主养大,后因战争,白虎国灭,遂与兄,暴力虎,逃到逐光山占山为王,招收了大量的异族难民,经过数年的经营,倒是有模有样,现已有三千子民,主要是以耕种养殖为生,偶尔也做一些打家劫舍的勾当。只见有一豹头人身的兽怪调笑道:三娘好手段,今劫了朝廷贡品,寨内兄弟姐妹又可享乐数年。又一怪笑道:三娘行侠仗义,替天行道,试问天下有谁可以与三娘媲美,众兽怪皆符合应称,赞赏声四起,李三娘平生有两好,一是好酒,二是好钱,此时已喝的颇有醉意,听到众怪追捧,遂摆手自叹道:此言差矣,比起柳月狐、岳木轩、仇处子等女杰我又算得了什么!一怪不以为然道:所谓人各有志,谅他们名贯天下,谁人能比我等在这启明寨快活,接下来就是一片欢声笑语,李三娘自嘲般的笑道:在山底的人永远理解不到峰顶的美景。又怪道:明日就是我启明寨一年一度的斗兽大赛,寨外的各路英雄豪杰齐聚一堂,三娘是不是今年该选出如意郎君,来做我们的大王呢?三娘笑道:我曾经发下誓言,只打赢了狮兽还远远不够,关键是要杀了丧魂谷的那对蛾妖,我便以身相许!众怪听了唏嘘不已,一怪道:为了抱的您这美人归,这些年死掉的勇士不下百人,蛾妖难除难除,旁边几个母性兽怪听到有人夸奖李三娘貌美,遂不屑的小声议论道:还说李三娘漂亮,我倒看不出,身上连根毛都没有!李三娘毅然决然的高声说道:蛾妖不除,我李三娘誓不选婿。止说蛾妖是谁,原来逐光山里有个丧魂谷,住着一对雌雄蛾人,甚是凶猛,常以人兽血肉为食,其形象人,长有蛾翅,遇有猎物拍打双翅,散出迷粉,人兽闻了,四肢无力,头晕心迷,蛾妖趁机吃掉。李三娘多次率人猎杀,因二妖有飞天盾地的本领,屡次损兵折将,惨遭失败,使其头痛不已。后李三娘派人与蛾妖讲和,并每日献上牲畜,谁知蛾妖毫无信义,鬼蜮贪婪,近些年更是气焰嚣张,常到寨中偷袭人畜,欺辱寨民,每日寨内人心惶惶,李三娘遂发下誓愿,谁能铲除蛾妖,便以身相许,推立为王。正在众怪欢喜间,狼人山獒闯了进来,大叫道:三娘,祸事啦,祸事啦!又叫,奇哉奇哉!李三娘疑惑道:山獒你为何如此慌张,慢慢说来。众怪见山獒慌慌张张,皆不再调嘴弄舌,堂内顿时一片安静,个个伸脖眯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山獒饮酒止渴,放下碗呜呜痛哭,三娘纳闷的问道:山獒有何事伤心?为何这般哭哭啼啼?山獒下跪道:三娘啊,你要为我做主啊!今日我在山下放出众子孙,想在山下踅摸踅摸,这时来了一群人马,带有辎重,我便下令让群狼攻击,眼见着狼吃足,我得利,就在关键时刻,不知道从那里滚出一浑人骑着踏雾登云马,来去如风,怒有雷火,也不问个好歹儿,上来就杀,数百子孙短时就死的死,伤的伤,还把头狼给杀了。说完就嚎啕痛哭。众怪听了一坐皆惊,李三娘失色道:竟有这等事?只见一虎首人身,身高近一丈的兽怪拍案而起,正是李三娘的哥哥暴力虎,厉声埋怨道:山獒,你三番五次的惹事生非,祸害百姓无数,三娘明明有令,未经允许不得你自私下山劫道,你不顾法令,该当何罪!山獒咧着嘴道:爷爷息怒,今天我损失了众多子孙,我看先帮我报了仇恨,再罚不迟。三娘问道:此人现在哪里?山獒道:与他救的几个人,就在山下的一个山洞里。三娘暗道:看来还是一位狭义之士。对暴力虎道:哥哥守寨,雷公豹与我带二百人马,速速下山,我要见见那人。一豹头人身的莽汉,应声点兵,持械带弓,随李三娘下的山来。柴青云与岳木轩在洞中闲扯几句,洞外已月高清风凉,进入深夜,隐约间听到洞外一阵喧闹,几人出得洞外,见山坡下有数百火把,似一条火龙蜿蜒而来,几人均吃一惊,陆挺道:主人,此处匪患猖獗,定是山匪来袭,岳木轩道:风浪过处必有隐患,只是连累了柴大哥,王明亥紧了紧手里的流星锤说道:主人与柴大哥先走,我兄弟二人来引开山贼,柴青云道:万万不可以,你二人身上有伤,还是我来引开他们吧!你们二人带岳姑娘先行,岳木轩颇为担心的说道:柴大哥,大恩未报,怎么能再让你去以身犯险。柴青云道:休在啰嗦,你们赶紧离开,不然我还要照顾你们,说着呼啸一声,会水闪疾跟前儿。柴青云从包里掏出一块手表戴在岳木轩手上说道: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缘分一场,这上面有指南针,你们可以照着上面,找到出路!这一闪闪的数字,是用来记年月日时的,你快拿去,说着翻身上马!岳木轩惊愕不已,说道:柴大哥的恩义,该如何报答?随着拿出一块腰牌,递给柴青云道:如果柴大哥能活着离开这里,就到墨城来找我。柴青云接到手里,揣在怀中道:如果我找到玉儿和天照,一定去找你们。说罢,没入丛林中,陆挺恨恨得说道:主人,如何是好?岳木轩道:做人就要懂得知恩图报,柴大哥对我们有救命之恩,这里离北海石安城不远,速速领兵来救。说罢,几人也消失在夜色中。会水载着柴青云,在深夜险林中左进右突,如履平地,直冲山匪奔了过去,行到近前,柴青云下马躲到树后,掏出强光手电,向众匪照了过去,忽见林中闪出一道强光,众匪大骇,惊得目睁口呆,罔知所措,都面面厮觑,不敢做声,更不敢再向前,李三娘藏在树后惊道:怎会有激光乍现?山獒道:定是那人在作怪,除了他还有谁?李三娘心里直打鼓,不知道是人是鬼。柴青云见了匪怪吓出一身冷汗,什么牛头马面,山魃野鬼,尽显眼前,正在搜肠刮肚的寻思前方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东西时,忽然对面听到一女子声音,“敢问前方是哪路英雄,我们是这山里的住家,我叫李三娘。今在山下一睹了英雄的神威,固特来想请,”柴青云回道:我非英雄,你们找错人了,我只是过路的。李三娘闻有人语,遂放下心来,心下暗想,此人可放强光,定非凡人,说不定就是今天的打狼人,又道:天下英雄本一家,既然是过路的好汉,可否赏光进寨一叙,柴青云瞧着李三娘还有些人样儿,遂道:这深更半夜,你为什么跟一些妖魔鬼怪在一起,你旁边儿的都是个什么东西?话音刚落,雷公豹怒道:好个不开眼的,好心请你,不识抬举,还辱骂我等,群怪跟着暴怒,喊打喊杀,叫骂不停,大有拼个死活的架势,李三娘忙道:这些都是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都是好人。你不要说妖魔鬼怪,一说他们就恼了。柴青云也觉得话有不妥,遂喊道:各位英雄息怒,我是从山里出来的,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刚才多有冒犯,请见谅!众怪听了他如此说,也不再气愤。柴青云进入两难境地,自己完全可以一走了之,又担心山怪不会罢休,找到了岳木轩和两位兄弟更会麻烦,目前好像别无选择,即喊道:让那女的带几个人过来,其他退后,李三娘对众怪道:你们全部退后!众怪退后,只有雷公豹带几个小斯留下,三娘道:雷公豹,你们也退!雷公豹担心的说道:三娘,那人极其诡异,当小心提防!三娘挥挥手道:尽管退就是,我自有分寸,雷公豹无奈,尽在不远处守候,李三娘只身向柴青云靠近,柴青云见此女豪气,心感佩服遂闪出身来,来女在强光下尽显的,浑身珠宝闪亮金灿灿,耀耀晶光点缤纷,李三娘掩面侧容,慢慢走近,柴青云即将电光闪在一旁,细看来人:珠围翠绕,金发粉面,黑披风,驾腰刀,华冠丽服端雅质,仙娥姿,碧玉貌,林下风气媚佳人,正是:冰肌玉骨无可匹,绝色天香夺第一,桃花人面黄金缕,净世白莲女太岁。李三娘见柴青云体表不俗,相貌俊伟,嫣然笑道:我当什么三头六臂,原来是位俏公子,柴青云双手一揖,道:这位姑娘有礼了,李三娘扑哧笑道:姑娘?你倒叫的亲切,你不怕我是妖精吃了你,说着做个一个唬人的样子。柴青云笑道:如果女妖精都有你这么漂亮,那天下男人可享福了。李三娘呵呵笑道:油腔滑调,忽看到柴青云身旁的会水对着自己搔首捣蹄,吃了一惊,问道:此为何物?柴青云道:姑娘莫怕,这是我的马匹,他叫会水,李三娘聊以解惑,遂道:我们闲话莫谈,请英雄上山!说着抖袂打了个请的手势,柴青云道:请带路!李三娘喝声道:前方带路!众怪应令,同喝一声,带路!接着人喊兽叫,声势汹汹,柴青云跟着三娘等怪曲折迂回,束马悬石,一路摸荆开棘,不时来到寨前,根根火把扎在石筑的寨墙上,大远望去浩如火尘,广寨众民,纷纷出寨来接,擂鼓咚咚,结彩张灯,杀牛烹羊,酒香哄哄,柴青云驾马威凛,众怪见他龙形虎势,泱泱大风,一片唏嘘赞叹,李三娘将其引入堂中,众目一睬,灯光将聚义堂映照的恍如白昼,柴青云见这寨中,人兽禽畜,个个生的五颜六色,森然恐怖,奇型异状,无尽不有。柴青云暗道:这是进了妖怪窝了,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他绝不会相信眼前的一切。李三娘与众主事,恭请柴青云入座,只见的桌上,尽摆着,昆流素莲,阴岐黑枣,千常碧藕,青花白橘,龙肝凤髓,鹤脯鸾翅,熊掌猩唇,柴青云看着惊诧不已,似在梦中一般,众人落座,纷纷恭敬柴青云,李三娘道:在下李三娘,是这山里的大王,柴青云对众怪道:在下柴青云,今得大当家的盛情款待,不胜荣幸。山獒在一旁甚是不忿,明明是请李三娘为子孙们报仇,不知道李三娘肚子打的什么主意,偏偏把他恭为上宾。只一边喝起闷酒来。李三娘恭敬道:今闻英雄神技盖世,特请上山一叙,如有不周,还望海涵。柴青云矢口否认道:这位女侠,我想您可能是认错人了,我并没有杀什么狼,也没有什么神技,只是从此处路过,就在山中遇到了各位!雷公豹不高兴道:原来我兄弟费了许多力气,却枉做了小人,竟然走错了路,请错了神!遂不屑道:刚才见到你时,我就纳闷,以你的体格也只像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怎么可能有什么神技,众怪一听请错了人,叫骂一片,有怪愤愤的说道:往我兴师动众,好生招待,原来是个假冒的,我看就把他拉出去剁吧剁吧也没几斤肉,这次三娘亏大了!众怪皆道:杀了他,杀了他!李三娘见柴青云泰然自若,神情不变,心里犯起了嘀咕,遂道:各位稍安勿躁,真人不露像,露相非真人,既然上了山,就是兄弟,各位不要拘礼眼前,柴兄弟气质不俗,即使不是我们要请的人,来到山寨也算是贵客,来,我们敬柴英雄一杯,接着呼啦一声,众怪端酒起身呼道:同敬!!!柴青云暗道:这次真是进了狼窝虎穴,见机行事吧!端起碗与众怪一饮而尽,遂道:实在不敢称什么英雄,大当家的您太客气了!其兄暴力虎道:敢问柴兄弟,来自哪里,去往哪里?柴青云道:我来自梧桐县江上村,去上京寻找我的亲人,雷公豹喊道:假的!假的!三娘,看来我们真是请错了人,李三娘寻思道:莫非真的请错了人。那我问你,刚才那道光你作何解释?柴青云想道:现在自己是骑虎难下,说自己有本事,定会招来麻烦,说自己没有本事,看来这帮人不会善罢甘休。遂道:实不满大当家的,我的祖父常来往与海上,是个船夫,不免会到些古国中去遇到一些奇珍异宝,拿出手电继续说道:光就是出自这里,说着打开手电,众人大惊,李三娘用惊讶的眼神盯着手电道:真是好宝贝!柴青云道:真的非常感谢大当家的盛情款待,因有要事在身,我要立刻下山,此言一出,众怪认定柴青云并非打狼人,只想着逃跑。李三娘心里也有了底,遂道:柴兄弟,现在下山,夜黑路险,天亮时在动身也不迟,柴青云心下想道:来时山路曲折难行,即便现在下山,也不一定找到岳木轩他们几个。遂道:既然大当家的如此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随拿起手电送给李三娘道:因来时匆忙,也没有准备什么礼物,就把他送给你吧!李三娘大喜,柴兄弟果然快人快语,既然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把手电接到手里,欢喜不已,说道;把灯熄灭,我要试宝贝。众怪羡慕不已,急忙把灯灭了,堂内顿时黢黑,伸手不见五指,柴青云教其打开光电,屋内通明,一怪上前吹了吹,灯光不灭不晃,众怪纷纷称奇,李三娘眉开眼笑。遂又点了灯,恢复光明。众怪见柴青云献了宝也不好再说什么,堂内又开始推杯换盏热闹起来,李三娘喜不自胜,连连恭敬柴青云,连喝几十碗不见醉意,柴青云暗暗惊诧,三娘一向不拘小节,伸手揽着柴青云的肩膀道:青云兄弟,今日我们不醉不归,过了明日你便下山,说着一招手,几个羊首人身的老妈子端着几盘黄金上来,放到柴青云桌前,三娘道:这些都给你,就算是这宝贝的酬谢,柴青云道:大当家的您太客气了!这些钱我不能要,李三娘笑道:有财走遍天下,无财寸步难行,今天就当我们交个朋友。柴青云推辞不过只好收下,即问道:为何要过了明天,才能下山。三娘道:明天是我启明寨一年一度的斗兽大赛,群聚各路英雄,现在寨内已经不下万人,暴力虎道:三娘啊,你可不要吓坏了柴兄弟,看他文文弱弱,明日在看台上见了狮兽不尿裤子才怪,不如明日放他下山逃命去吧!众人一片哄笑,纷纷摇头不屑,全不拿柴青云当一回事。李三娘道:哥哥,休得取笑,说不定青云兄弟,是真人不露像呢!还是明日过了,再下山不迟,柴青云断然拒绝道:大当家的,多谢您的盛情,在下确实有要事在身,雷公豹圆眼怒瞪道:你这小子真是不知好歹,三娘好心请你,你却百般推辞,是何道理?莫非小看了我等!李三娘喝道:雷公豹,休得无礼。雷公豹气呼呼的坐下自顾喝酒,众怪也只顾自己乐呵!不再理柴青云,酒过半酣,菜过五味,李三娘见柴青云不是要请的神人,颇感失望,但对柴青云也不反感,毕竟得了一件宝贝,于是为其安排了间上房,最终也同意次日下山。山獒死了数百子孙心中甚觉窝囊,又无处撒气,趁着酒意,就想找柴青云的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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