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一边想一边傻傻的笑着,倒是把容若兰搞糊涂了。
“莫公子,莫公子”容若兰连着唤了两声。
李昂回过神来答道:“东家何事?”
“我们是卖胭脂水粉的,你把这些东西往店里带不好,下不为例。”
李昂想了想觉得容若兰提的要求并不过分,便点头微笑道:“好的,东家。”
容若兰见李昂答应得很爽快,而且始终面带微笑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补充道:“莫公子要是缺什么可以跟妾身说,妾身会尽力帮衬的。”
刚说完容若兰便有些后悔了,一个寡妇想帮衬一个有妇之夫,别人听到了会怎么想?刚刚一心软便说出这样轻浮的话,会不会让莫公子会错意?
李昂此时根本不可能想到这么多弯弯绕的问题,他只是对自己将要做的事有着很多期许,笑着回道:“谢谢,东家真是大好人。”
容若兰看了看李昂,心中也有了些感慨:这个莫公子心直口快,像是个憨厚老实的人。
李昂住的小院不大,不过他一个人已经足够了。由于没有人打搅,晚上他便甩开膀子干起来。第一步是蒸馏提纯酒精……
此时北上的船已经靠近京城了,狐儿独自站在甲板上吹着风。白天她不想走出船舱,在船上这四天同船的那位浪荡公子每日都会让丫鬟来问询好几次,不是送茶点就是赠诗词,让她不胜其烦。
这种达官显贵的公子哥儿狐儿见得多了,都是一副自命风流的德性,不过是因为家境优渥比普通人多识几个字而已,实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以前她无忧无虑行走人间时,没少戏弄过这些公子哥儿,每次都把他们玩得团团转,等他们被迷的神魂颠倒以为有机会一亲芳泽了,再一脚把他们踢开,永不与他们再见。
有的人会为此郁郁寡欢好多年,有的人还会寻死觅活,狐儿觉得这种人都是活该不值得同情,因为被他们祸害的无知少女更多,又有谁去同情那些少女呢?
只是如今她早已没有了曾经那种游戏人间的心情,更没功夫去捉弄这个自命不凡的蠢货,她有重要的事要做。
狐儿抬头看了看夜空中那轮明月,就快到满月了,这次回京的时间卡得刚刚好。
“好一副美人赏月图,姑娘有心事,可否愿与本公子倾述?”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问道。
狐儿之前便察觉到有人走上甲板,随风飘来的酒气让她心中泛起厌恶,正欲返回舱中便被人拦住去路。
狐儿不想纠缠,扶着帷帽低声道:“请让开。”她心中已经微微有些怒意,连半个字都不想与对方多说。
年轻男子身后的仆从喝道:“不得无礼,此乃枢密使张大人的二公子张世勋。”
开口摆家世的人大概只有两种,一是自以为身份显赫,与人说话已是屈尊降贵,用身份地位来迫人屈服。
二是自身出了家世没有别的可以显摆,用家世来掩盖自身的平庸。
张世勋笑道:“下人不懂礼数,姑娘不要介意。数日相邀姑娘都避而不见,今夜月色尚佳,不知姑娘可否赏脸与本公子把酒赏月?”
狐儿知晓近几日纠缠不休的正是此人,心中愈加厌恶,若非船正行至河中央肯定会给他一顿教训,此刻只是轻轻哼笑一声,绕开男子朝船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