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内的音响关了，两位年轻帅气的小伙子靠坐在沙发上，气氛有点尴尬。

五分钟前，三个年逾四十的中年妇女才从这里离开，走的时候还把大堂经理叫来奚落了一顿。

“小宁，不是我说你，干咱们这行就是图来钱快，想挣快钱你就得放低身段去讨好那些老宝贝，不然你还不如进厂拧螺丝。”

说话的人叫陈劲松，大学毕业快两年了，由于一直找不到理想的正经工作，便在这家私人会所里做起了男公关。

被数落的男生名叫周宁，是陈的学弟，今年就将从学校毕业。

面对学长的责难，他倒是一点也不在意，微笑道：“松哥，不是我扭捏，就刚才那几位的作态，即便你我把身体搭进去，也甭想挣到几个子儿。我可是学心理的，绝对不会看错。”

陈劲松点上一支烟，默然片刻道：“我知道你说的没错，可你来这儿都已经两个多月了，连个熟客都没有，更没老宝贝点你出台，你总得想办法挣钱呀。”

长长的呼出一口烟后，陈接着道：“咱俩都是穷屌丝，从毕业开始就有一大笔助学贷款要还，你比我更惨，父亲还在坐牢。我们要想在这个城市立足，要活得好一点，只能拼尽全力挣钱。只要不违法，钱是怎么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得挣到钱才行，我想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

“松哥，我懂。笑贫不笑娼，穷才是最大的原罪，不过我还是想尽量不贱卖自己，就算不得不卖，也要卖个好价钱。你放心吧，我心里面有分寸。”

陈劲松熄灭了烟头，站起身拉了一把学弟，讪笑道：“不说这个了，走吧，我陪你去杨经理那里解释一下，一会儿无论她骂什么，你都忍着，过了眼前这关再说。”

“嗯，我知道。”

……

凌晨两点半，周宁还坐在公交站台的长凳上，就在两个小时前，他被会所的大堂经理狠狠的臭骂了一顿，然后提前下了个早班。

他没有回宿舍，因为今晚他还约了人见面，所以才来这里坐等。

哒哒哒……一连串高跟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周宁扭头看去，旋即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道：“珍姐，今天你的客人出手很阔绰呀。”

一袭白色连衣裙的女生径直走到他身旁坐下，轻声笑道：“呵呵，拿我寻开心是吧，八瓶搞活动的特价红酒才多少钱？提成不到两千块，还得三个人分，阔绰个屁。”

女生说完将整个身子依偎过来，低眉顺目道：“明天张康约我在湖滨咖啡店见面，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去。”

周宁往后挪动了一下身子，用古怪的眼神看了看女生，疑惑道：“我陪你去能干嘛？他肯定是向你求婚，你让我去当灯泡吗？”

“你好歹是我名义上从小玩到大的邻居，一起去怎么啦？我虽然在包房里应付男人没问题，但…但我还没面对过别人求婚，心里其实挺慌的。”

“哎哟，我的珍珍姐呀，你就把张康当成来会所消费的土豪不就行啦。反正他们图的都是你的身子，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