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了呀，来。”

一口苹果塞来，格外甜蜜。

两颗苹果吃完道了声谢，方锦棠准备再度躺下时，右边一道声音传来。

“要不？往这看看？”

右侧帘帐拉开，金子谦半倚在隔壁病床上，西装革履倒是不同于上次。

“有事？”

“这次我的呗，已经在查了。”

“行吧，赶紧把姜颂建调来，我先躺了，疼的慌。”

“他…上周就牺牲了，野生能力者。”

方锦棠叹一口气，还能做什么呢。

“说说吧，什么情况。”

金子谦很少做无用的事，一栋楼在他的眼下被血洗，钦差还在场，这时候他来既不能治疗方锦棠也没带来信息，那自然便是有事了。

“你那命契，签了多久了？”

“快月把了，咋了？”

“同心命契我记得是，分享多少能力了？”

“你不是看过档案吗，认知篡改呗，没了。有什么事快说，我是真痛。”

“没，之前提到的那个未来残魂差不多到滞留时间了吧。”

“嗯，下次来了就可以去了，从我这接走点精神力够补刀了。”

“不用等下次了，他们已经来了…城里混了不少了，你和艾琳娜女士注意安全。门口我就不安排人了，太明显。”

“哦，睡了，午安。”

金子谦自知没什么颜面和理由待在这里，自顾自地道了一声午安便走了。他从其他幸存者嘴里知道了方锦棠这次活的有多难，只发点脾气已经算是他们感情铁了。如果不是方锦棠上楼前反应的那一下，他发的两条微信直接把方锦棠命搭进去了。

……

金子谦走出医院大门，盛夏的热气带着水汽迎面扑来，近百名穿着高危局制服的B组干员已经在门口等候已久。不明情况的市民纷纷避过，略受惊吓的在报警过后却无人受理。

榕城高危局高层通过官方手续借来的一个营将在日落前抵达，并配合高危局清理已调查完毕的所有档案和城内轮回者。

对外公报则是沁园小区遭遇恐袭，共32人丧生，2人失踪。在逮捕所有涉案人员前，全城进出受控。

但这只是榕城高危局想做的，不是他金子谦想做的。跟着指示曾经或许可以，但在降临日后还遵循惯性思想的能力者或许可以活下来，但也仅此而已，他金子谦从未想过这辈子就待在B组，待在榕城。

629事件的全歼战绩与几位感知能力者滚雪球一样发展起来的人数让B组从建组开始一直是榕城高危局公认的最强分组。但首都的巡查组刚来，他的辖区就被人当软柿子开刀了，方锦棠险些战死。他金子谦丢不起这脸，也不能丢。

金子谦看向医院正门等待着的近百名组员，他们在这从中午等到现在了。金子谦知道他们想要一个态度，附近潜伏的人员也在观望着他的态度，金子谦也要让组里的新人知道自己进了个什么组织。

金子谦拿出一张略显滑稽的海报，两只金龙与几位神明菩萨凑在一块，语气中压抑着掩盖不住的暴怒喊道：“中午废墟里搜的，都认识了吧，各位能划到B组，家人朋友离着也远不了，还需要我多说什么吗？上车！要么我们B组今天被团灭！要么他们今天被全歼！”

这便是他回给他们的态度，从今天开始榕城所有轮回者与违禁能力者要么不碰B组，要么和B组死战，B组报仇不隔夜。

……

四楼的方锦棠离开窗沿，阵阵剧痛疼的他面色抽搐，缓下来后他扭头往向温柔注视他的艾琳娜。

“贝瑟芬妮，我不能缺席。”

“想去便去吧，我会帮你的。”

“谢谢。”

回应方锦棠的是一阵轻笑，艾琳娜如同看见了什么幽默事物般笑了起来，笑声停下后用着调笑的语气向方锦棠问道：

“对我，如此客气？”

……

医院三楼的一双窗户后陈幼莹缓缓歪头打出一个问号，她是来给叔叔送饭的，但却没想到自己能看到这一幕。

“这就是他和我说的暑期工…？”